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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鸟未醒，虫未鸣。
两辆宽大的马车一前一后驶出国公府。前一辆马车上的车夫带着斗笠穿着素衣，挥着手里的马鞭，双脚随意地搭在木架上。
一阵风吹起帘子，匆匆一瞥，车内的少女睡的香甜。
后面那辆马车内，一只素手从车内伸出拍在车夫的后脑勺上。
“何洛，你快一点跟上呀！你看公子的马车都跑那么远了。”车内响起少女的声音。
“我说清诗，你也太为难我了，公子车上只有小姐一个人，我这车上可拉着你们两个人呢！”何洛用左手揉揉后脑勺，一个姑娘家手劲怎么这么大？
“清诗快坐好，你越打扰他，他落在后面更远。”清酒笑着拉清诗坐好。
“我就知道，还是清酒姐对我最好。”何洛掀开车帘对车内人说。
“好好赶车，别嘴贫。”
“得嘞！”
时至午时，崔染心敲着终于能活动的双腿，当她跳下马车的那一瞬，后面马车里的清诗，惊得久久不能闭上嘴巴。
“小姐，你的腿？”转头一看清酒和何洛都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她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以前觉得笨点没什么关系，现在才觉得太笨了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清酒，你太坏了，都不告诉我，害我白白流那么多眼泪。”
清酒白了对方一眼，“清诗，不是我没告诉你，只是没明说，暗示你无数次，可是你这颗榆木脑袋我有什么办法。”
“好了，这次多亏了清诗，不是她哭那么伤心，别人能信？”崔染心走过去拉住清诗的手。
“也是。”清酒笑着握住崔染心伸来的手指。
清诗闻言也跟着笑起来，“傻人有傻福，所以我才有小姐这么好的小姐。”搂过崔染心。
“我不傻，我也有小姐这么好的小姐。”清酒也不甘示弱，挤过去搂住崔染心。
“有你们是我的福气。”
何洛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崔久安，夹着尾巴走过去，“公子，你看他们主仆情深，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没有。”
“口是心非，我知道公子对我好。”何洛往崔久安身边又蹭了蹭。
“没有。”
何洛这次没有嬉笑，而是一本正经地说：“谢公子，不丢之恩。”
崔久安看着长大不少的何洛，个头快到自己耳边，拍拍他的肩，“生火做饭去。”
五人一路向南，马车行至江宁，改走水路坐船去禄丰，崔久安包下一条中等大小的画舫，清诗清酒都是北方长大，从小没见过江南的风景，平时都是在听小姐公子们吟诗作赋时心中幻想，如今亲眼见到，那是不得了，兴奋地没有了章法，又蹦又跳。
马车路过当年的那座小镇，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那时初春如今初秋，绵绵春雨变成潇潇秋雨。
“你说那对夫妻的孩子是叫徐杨还是徐梅？”崔染心看着码头上的青石板问崔久安。
“真想知道，让船靠岸便可——”崔久安话没说完被对方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