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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说话的时间和机会了吗?”没有注意到她把自己日记本偷偷交给杜久明的郑晓华笑着狡辩道,“我不是一直在对你歪着脑袋眨眼睛吗?你自己没意识到我有什么办法?”
“哼,你很会为自己辩护哦!”焦丽淑没了话,只好瞪着他讪讪的说道,“也不知怎的,我觉你现在也学会油腔滑调了。”
“那还不是跟你学的?”郑晓华朝她挤了一下眼,双手一拱,得意的笑道,“这方面你是师父我是徒弟啊!嗯,小师父在上,大徒弟有礼了。几时教我爬树掏麻雀窝如何?”
“没问题,现在就可以去啊!”焦丽淑笑的都合不拢嘴了,这可是师兄第一次说这样的调皮话哦!为了不让他觉自己那册日记本不见了,于是她拉住他的手臂笑着说道,“走,我们现开销就是了。你宿舍不远处那棵白杨树上不是有个老鸦窝吗,我带你爬上去掏小乌鸦去。”
“小丽师妹,你别搞错,那棵白杨树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呢。”郑晓华装出一付心惊胆战的模样,挣脱她的手笑着摇头道,“那老鸦窝都快筑在最高的树梢上了,一不小心摔下来还不跌个半死?树可以爬,但这种危险玩笑是万万开不得的。一旦失手,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嗨,看你的胆子真是比老鼠还小。”焦丽淑咯咯笑着,伸出纤纤的手掌,用大拇指掐着小手指的指甲盖嘲讽他道,“看你这么大的一个男子汉,大概胆子也就像我这手指的指甲这么大吧?”
“小心无大过。”郑晓华却不以为然地摇头不同意她的意见,“这不是胆子大和小的问题,而是有必要和没必要的事情。我认为,一个人胆子该大的时候要敢包天,胆子小的时候就应该仿佛像粒黄豆甚至是芝麻那么大小才对。不应该什么都没有原则的去逞能逞强。”
“和你开玩笑呐,你以为我还真的会陪你去爬那棵那么高的树?”焦丽淑收敛起笑容点头道,“你这话千真万确。是的,我们每个人做任何一件事都应该先用头脑想一想这件事该不该做。”
在郑晓华和焦丽淑师兄妹俩说说笑笑中,杜久明又推门走了进来。
“嗬嗬,晓华你还真了不起啊!”他举着郑晓华的折子戏本子喜形于色的称赞道,“这么些年了,我们也算是相当好的朋友,可我还从来没现你会写这么精彩的折子戏。我们公司业余文艺演出队就缺少这些自己员工创作的上好作品呢!”
见他手里举着自己的日记本,郑晓华这才明白自己中了焦丽淑的圈套,他朝焦丽淑投去恼怒的目光,怨她喜欢多事。可同时他却又明白她对自己的一片苦心,也理解杜久明等单位领导对自己多年的倾心栽培,因此只好谦虚的笑到:“哪里,老杜你夸奖了。我也只是胡乱写写而已。如果你觉得他们可以派用场,就尽管拿去。但有一条你必须答应我,就是不能说是我郑晓华写的。”
“我已经征求过师兄的意见了,给他起了个笔名叫‘一叶’,哈哈。”聪明的焦丽淑见师兄答应了此事,赶紧见缝插针的这么说。心里就像吃了蜜般的她甜甜的笑着,一对明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转着,一会儿瞅瞅杜久明,一会儿又瞅瞅郑晓华,那秀色可餐的模样,委实惹人生爱。
“那就谢谢晓华了。”杜久明点头道,“我今天下午就把它送到公司里去,看看戏曲队能不能谱上曲子派用场。嗯,怎么起了这么个笔名?”他好奇的问。
“哈哈,”嘻嘻直笑的焦丽淑喋喋不休的说道,“他画画的艺名叫‘扁舟’,所以我就给他文章的落款起了‘一叶’。连起来就是‘一叶扁舟’或者是‘扁舟一叶’。不过这日记你现在不能拿走,这是他好几年前的作品。”她停顿了一下后又说道,“我和师兄商量过了,有些地方还需要修改,然后把它们抄在文稿纸上交给你怎么样?”
“这样当然更好。”杜久明满脸堆笑的点头称赞,他想了一想说道,“从艺术上说,这两个笔名有着一定的诗情画意,意境不错,可就是显不出当代革命年轻的精神面貌。”说着他朝郑晓华看了一眼,见他脸上显出尴尬的表情,于是他赶紧把话及时刹住不再说下去了。他一向知道郑晓华有着一个比较怪僻孤寂的个性,思想工作是要慢慢做的,郑晓华能有现在不俗的表现,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了。
“晓华,我先代表公司文艺小分队谢谢你了。”杜久明拍拍郑晓华的肩膀,高兴的鼓励他道,“这个折子戏他们是否能用我现在不敢保证,但你这种精神却是相当可贵的。希望你再接再厉,不断为我们厂和公司多创作出新的优秀的革命作品出来。记住,党组织和团组织、包括厂领导都不会忘记像你这么好的职工的。你已经是个多次被评为优秀团员的青年了,希望你主动积极的向党组织靠拢。晓华啊,你一定要记住,党组织的大门始终是向每个优秀青年敞开着的。”
郑晓华看着他没说什么话,只是点点头。但从他那凝重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把杜久明的话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老杜,你来这里不会是闲逛吧?”焦丽淑笑嘻嘻的问。杜久明因为工作繁忙的原因,现在很少像以前那样的时常到他们这里来小坐片刻,和她以及郑晓华聊聊天谈谈心了。
“你们这个繁忙的创作净地,没事谁敢前来打搅?”杜久明微笑着点头道,“你好忘性,刚才不是说过找你有事商量吗?公司里的文艺会演在党的生日前放在我们厂里举办,虽然已经开过几次会,但我还有点不放心,每天下班我们都要进行练习和排演,所以想找你和其他相关人员聚集起来谈谈这方面的事,顺便也就来看看晓华了。另外么,还有另一件事专门要和你谈谈。”
“专门要谈另外什么事?”焦丽淑浓浓的眉毛向上一挑。
“当然是好事喜事。”杜久明微笑着扫了前面已经执笔在画画的郑晓华一眼,“我们出去细细聊吧,别打扰了你师兄的雅兴。”
望着他们出去的背影,郑晓华回过身来摇摇头,脸上掠过一丝无奈的苦笑。他一方面不满意焦丽淑那种处处为他夸功的做法,一方面又赞美她这种丝毫不为自己、一心一意只为集体着想的可贵精神。焦丽淑的文章在厂里一向是负有盛名的,如果他郑晓华的文章在厂里一出现,势必会把她的名气给压下去。碰上一般心胸狭窄的人,在暗中嫉妒他还来不及,哪肯这么竭力推荐他的文章或作品?可她偏不这样,为了集体的需要,宁肯把自己的名誉放在后面也要让别人表现出来。虽然他是她的师兄,但她对别人在这方面也是一视同仁的。厂里的写作兴趣小组许多成员就是在她的慧眼之下识出来的。这难道不是这位可爱的姑娘从心灵上焕出来最纯洁最崇高的一种具体表现?
看着桌子上其它众多的日记本,他微微一笑,莫名其妙的摇摇头。想起焦丽淑那种不达目的誓不休的缠劲和韧劲,把他弄的有一种会把自己的生活习惯打乱并又对她只能无条件服从的微妙感情,他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个自嘲的古怪表情来。
坐在椅子上,他无意识地挠着头皮,默默承认自己确实不是这个师妹的对手,在绘画上他无疑是领先一步的佼佼者,但其它方面他则永远是她手下的羔羊。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处处立于失败之地,除了爱情之外的迁就,恐怕还有别的缘故吧?那么,她是什么呢,呵呵,也许是一位专门能把他驾驭于手掌之中的驯兽师吧,能根据他的各种情况轻而易举的把他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使得他这头不易被人降服的怪兽在她的手里却变得服服帖帖,一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所以,他斗不过她,就像弱者永远打不过强者一样。
一个小时以后,焦丽淑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师兄,猜一猜,你知道刚才老杜说的好事喜事是什么吗?”她一进门就这么喜形于色的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