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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晓华捡起电影票,见焦丽淑哭了,他不由吓了一跳,失声喃喃自语到:“也许是我错怪了她,真的不是她给的吧?”原来,他以为这是焦丽淑送给他的电影票。
偏偏这自言自语让焦丽淑听到了。她一下子蹦跳了起来,捂着脸哭到:“呸,没脸没皮!我干什么要送电影票给你?就是我送,也会大大方方的送给你,根本用不着套个信封来故弄玄虚。你说这话也不脸红!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呜……”她哭的好不伤心,委曲的泪水成串成串地淌了下来。
郑晓华惊惶失措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才是。是呀,要真是她的电影票,她是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给自己的,没必要这样做。咳,这一下可好,弄得人家好不委曲和难堪。他连忙赔礼到:“我错了,我错了。向你赔礼道歉。快别哭了,要是等会儿被人进来看见了,像什么样子?快擦擦泪吧,我认错啦!哟,哟……有人来啦!”他故意叫了一声。
这一招还真管用,焦丽淑一下子止住了哭声。觉没人进来,她这才抬起头抹着眼睛瞪了郑晓华一眼,抽抽噎噎地哼到:“还认错呢,这些话也好胡说八道乱赖人的?真是好心没好报!说话也不怕牙疼。等师父回来看我怎么告诉他说你欺负我!”
郑晓华咧了咧嘴,很不好意思地朝她鞠了一个大躬,诚恳地说到:“师妹大人,原谅我的鲁莽好不好?向你鞠躬致意,请你老人家宽宏大量,慈悲为怀。千万不要告诉师父,否则我会被他骂死的。”
焦丽淑被他那怪怪的模样逗得连泪水也来不及擦干净就憋不住地笑了起来。她抹去泪水,玉白的牙齿咬了一下鲜红的嘴唇,又好气又好笑地斜着他哼到:“哼,别来这一套。什么宽宏大量、慈悲为怀的,你倒是会嚼舌头啊!”
郑晓华见她心平气和了,也就放下了心。呆了一会,他又试探地问到:“小焦,你真的不知道这张电影票是谁送的?”
焦丽淑把头摇得像个拨郎鼓似的,一叠声地说到:“不知道,不知道,谁知道是谁送的。你当事人都不知道,我一个旁观者怎么会知道?糊涂油迷了你的心呢!”
听她这么说,郑晓华叹了口气,蹙着眉头说到:“那就不要怪我不懂道理了。”
焦丽淑听他这么说,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问到:“你要做什么?”
郑晓华也不回答,一扯手,电影票成了碎片,然后他回到自己的绘画桌前坐了下来。
见他如此举动,焦丽淑在暗中倒佩服起他的古怪脾气来。她看看地上的碎片,心想也许师兄他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浪荡小子吧。要不的话,有人约他看电影,他还不欣喜若狂吗?
这么一想,她也变得心平气和了些,缓了口气说到:“何必把电影票撕掉?应该去走一趟,把票子还给人家才对。否则叫对方在电影院门口翘以待空等着,这多不礼貌?”见师兄不理睬自己,她也自觉没趣,便唬起脸来不理他,顾着自己绘制起图案来。
下班前夕,焦丽淑接到通知,要她去过团组织生活会。这是她进厂后第二次过组织活动。走进会议室,人们已经到齐了,团总支书记杜久明便宣布开会。他谈了厂里的青年最近一段时间来的工作情况和思想情况,要求全体团员行动起来,认真积极地做好青年们的思想工作。特别要做好后进青年的思想工作,团结大多数的青年们,带动他们积极参加团支部开展的各项政治活动和文体活动。在党组织的领导下,把团的工作搞得更加朝气蓬勃,富有生气。
会上,还增补了焦丽淑为团支部副书记的决定,同时兼任文体委员。焦丽淑见推辞不掉,也就爽爽朗朗地答应了下来。她在讲话的时候,提到了郑晓华的怪脾气,问大家有什么好法子能设法让他以后来参加团支部组织的一些活动?一听说是“怪物”郑晓华,大家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出一声无可奈何的苦笑,说这位姓郑的小哥软硬不吃,好坏不听。对他实在是爱莫能助。没有一个人在这方面是不碰他钉子的。
散会后,杜久明请洪虹和焦丽淑留下来,继续商量如何攻克这个全厂最难对付的小伙子。洪虹是早已泄了气,哼了一声没说话。认为那是一块定了型的砖。焦丽淑却笑着摆摆头,很自信地说到:“人有思想,毕竟不同于砖头。他也有感情的。只要能对症下药,我想不会没有不转变的可能。”
杜久明听了很高兴,就叫焦丽淑挑起这付重担来。焦丽淑腼腆地点点头,答应尽力而为。说自己和他是师兄妹,由于和他在一个绘画室工作,应该说做他的思想工作会比别人方便得多。
开完会,焦丽淑骑着自行车回家。经过“崂山电影院”的门口时,她意外地看见朱小囡在电影院门口徘徊,不时地东张西望,好像是在等什么人。见她的手中拿着一张粉红色的电影票,焦丽淑立刻明白是她寄给郑晓华的。想起她的满心欢喜一会儿就会变得失望难受,她的心里不由掠过一股怜爱她的感情。她瞟了朱小囡一眼后,赶紧加快度骑走了。
师父陈敬一连两个星期没回厂,办公室里只有郑晓华和焦丽淑师兄妹两人。焦丽淑一边向郑晓华请教绘画技术,一边冥思苦索,如何来做师兄的思想工作。她是个勇敢泼辣的人,可不管师兄给自己吃闭门羹和看冷面孔。要说照说,想讲就讲,才不怕他呢!当然,对待这个怪人,如何利用正确的战略战术去打攻心战,还是需要考虑和研究的。只有摸清他的思想,才会不至于吃闭门羹。这正是焦丽淑所希望的事。她时时刻刻在研究着师兄的思想和性格,竭力通过交谈去挖掘他灵魂深处的隐衷和秘密。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焦丽淑惊奇地现她以前对师兄的看法又错了。以前她认为师兄是个没有音乐细胞的人,所以老对她哼歌曲皱眉头。认为他生性是个惯于寂寞的人,所以不爱和人家打交道。现在她却看出:除了工作时间之外,师兄有时也会极偶尔地哼上几句流行的小调,而且还哼得相当不错。高兴的时候脚还会随着曲调的节奏快慢上下拍合。那付样子还蛮有意思的。
比如有时他画了一张好画,脸上便会流露出天真和欣慰的笑容。倒上一杯开水,慢慢地喝着,悠悠然地欣赏着自己的得意之作。还会把她叫来一齐欣赏,让她分享自己的欢乐。
这时,焦丽淑就会现:高兴之中的师兄完全像一个欢乐活泼的小孩子,平时那种令人讨厌的怪僻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但如此,这时的他还会情不自禁地唱起自己编的歌曲来:“我陶醉啊我陶醉,我陶醉在一个艺术世界里,这个世界真明媚,真明媚啊真明媚。它让我的艺术青春放光辉。嗨,放呀么放光辉。”瞧,手舞足蹈的,竟和小孩子没什么差别。这时的焦丽淑就不禁会暗暗笑,觉得他完全不是一块定型的砖头。她决定摸准师兄爱好艺术的怪僻线路,制从侧面打开缺口。那样的话,师兄准会乖乖地跟着自己走的。不信?你就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