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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恃武功强出扈三娘一头,虽然不知谷俊升究竟如何死在对方手里,不过现在他与董老鬼联手,至不济也可全身而退,所以心中对谷俊升的死虽还有些惊疑,但也没完全把扈三娘看在眼里,只是拿眼在周围四处乱扫,唯恐暗中有人偷偷潜伏对他们不利。
扈三娘又叹口气,淡然道:“马如龙,你不用多看了,这山上就咱们四人,谷俊升是被我杀的,既然郭郎习得衍天诀的事情被你们得知,为了避免你们在外面胡说八道,所以只好请你们也随谷俊升一起作伴去吧。”
马如龙勃然大怒道:“好啊,扈三娘,你真当马某怕你不成,动手便动手,今日马某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取我性命?”
扈三娘看也不看马如龙一眼,只柔声对郭昊道:“郭郎,你先在一旁为三娘掠阵,看三娘把这两个狗贼擒下来。”
马如龙看对方至始至终浑然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心里怒火越发旺了,就听耳边董老鬼低声道:“你攻扈三娘,我去捉那少年,速速动手!”
听到董老鬼低语,马如龙不假思索,身形前飘掌势竖起,当先一掌斩向扈三娘,董老鬼如影附形,追在他身后,飘移挪动竟不带丝毫风声,且后发先至,只落后他半个身位,似乎要与他共同携手合攻扈三娘,其实是要从他身后斜向掠往郭昊处,一举制住郭昊。
马如龙一掌击出同时,心里暗赞董老鬼心术高明,就见对面两人望着自己,眼中齐齐露出错愕表情,仿佛在自己身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事情,马如龙心里猛然泛起一丝寒意,身形竭力想要向左闪开,同时偏头向右后方去看,眼角余光刚好捕捉到一只枯瘦手掌悄无声息向他后颈按下,然后闪电般顺着他脊椎从上到下连击七次,掌中罡劲随之侵入他体内,瞬间将他五脏六腑搅碎。
一连串毕啵骨裂声响起,马如龙如遭雷亟,身形猛然顿住,努力转头望向身后的董老鬼,血水顺着他嘴边沥沥滚落,他浑然不觉,只沙哑着嗓子问了一句:“为…为什么…”,就这么站在原地当场气绝。
董老鬼站在马如龙身后,嘿然冷笑道:“不为什么,你就做个糊涂鬼去吧,这世间事哪能件件都说得清楚?”
扈三娘心中虽然惊讶两人突然间竟在窝里争斗,但此情形对自己却是有利,也不多想,娇笑道:“董老鬼,没想到你心肠也够狠毒,不过奴家可不谢你替我杀了马如龙,反正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你也跟着他们一路去吧,免得彼此路上寂寞。”说着扬手一掌向董老鬼劈去。
夜色中罡气道道如闪电,划出迅捷亮光,董老鬼身形却比电光更急,罡气劈落如雨,董老鬼却在光雨中穿梭自如,就如一片被风卷起的枯叶,浮于半空时东时西,轨迹飘忽莫测。
扈三娘发出的罡气落空,全都击打在地面上,就见山头碎草、土屑、乱石纷纷扬扬,腾起一片片土雾,几乎掩住了小半个山头。
董老鬼的声音穿透土雾传了过来:“三娘,你先住手,老鬼我没恶意,只是有几句话想和那位小哥说,白日里小哥藏身地坑,老鬼我可没叫破,三娘,你酒里的桂花香很是独特,淡若麝兰回味无穷,这位小哥虽然气息收敛,不过老鬼我有独特秘法,耳鼻较常人敏锐百倍,所以才嗅出酒里独有的香气。”
扈三娘一怔下停住攻势,看着尘土散后仍漂浮半空的董老鬼,忍不住惊讶道:“董老鬼,原来你早就入了武道第六境。不错,我祖传酿酒秘方里是用桂花为引,但九蒸九酿后香味收敛酒内,纵是酒鬼老飨也很难察觉,没想到你却是个有心人,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董老鬼却对着郭昊嘿嘿一笑,道:“小哥,老鬼我对你可没什么恶意,也从没觊觎过你身上的衍天诀,不过倒是有件大事,想求你帮老夫一次。”
扈三娘美眸狐疑看了董老鬼一眼,道:“董老鬼,你又起什么歪心思想骗郭郎?”
郭昊望着董老鬼,淡淡道:“三娘,你让他说。”
董老鬼呲牙一乐,道:“还是小哥豪气,不过老鬼我策划这件事,对小哥也大有益处,小哥可知,这衍天图录一分为四,除了篇首那一份被太玄宗宗主事后直接以无上玄功化成飞灰,尚余三份残缺图录,如今你得了一份,另外两份辗转多人之手,现下却分别在无极教和灭情道手里,只是这二十年来无人能够悟通。小哥,我就问你一句,你既已悟通其中一份图录,残缺的那两份图录难道你不愿一窥其中神妙么?”
郭昊道:“想又如何,不想又怎样?”
董老鬼恳切道:“小哥,老鬼我也不诳你,我本‘盗王’罗七指传人.
郭昊听了还没什么,一旁扈三娘惊道:“‘盗王’罗七指?你是盗门中人?莫非你便是盗门现今唯一一位传人‘九指神偷’董逸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