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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达,嘎达,嘎达……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渐的慢下来:“那是个小姑娘,你们也下得去手?”话中带着淡淡笑意,还有点滴调侃,衣袂翩飞间,原本还围着我的人下一刻全飞了出去,而方才还得意洋洋的折扇男子更是不堪,跌坐在地上抖啊抖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想……干什么……”
其实这一切都在我还没回过神儿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而当我终于回神来打算看看后续发展的时候,那个折扇男已经吓尿了一裤子,被两个人抬着溜之大吉。“世道险恶,姑娘还是早些回家吧。”这声音里三分调侃七分疏离,语气淡然优雅,浑不在意。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钰卿,只因为一场恶俗的英雄救美。
而故事的后续,却并不像夫子说的那样以身相许。
我定定的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只觉得这人可真是好看,明明身上穿的也是一身白色长衫,却又不像竹墨那么刻板,倒显出了难言的潇洒从容。那时我并不知女子是不能这样直愣愣的盯着男子看的,即便这个男子救了你,你也该一脸羞涩的说一句“多谢壮士相救”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而当我知道原来有这个规矩的时候,我早已不会对他羞涩了。
于是他复又开口:“姑娘?”
我知他在喊我,可没人教过我在这样的场景该说怎样的话才应景,然后在沉默中就看他转过身去打算上马。
我急了,拉住他的衣摆,在他询问的眼神中脱口而出:“你刚才将我英雄救美了,难道是想一走了之吗?”
话一出口就觉得实在太精简,连我自己都几乎要听不懂,又何况他。果然看他一挑眉,询问的意思不言自明。
“我曾听夫子说,你这样救了我便是英雄救美。可那些故事里英雄救了美人之后,美人是要以生相许的?可我还没以身相许,你怎么就打算走了?”
这下他没再挑眉,直接绷紧了一张脸,狭长的双眸深深的望着我,眼中的情绪简直太复杂。我想,我应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觉得如果这样跟着他,至少解决了温饱问题。
其实,我方才的这番话若是让一个老学究听了去,定是会将他气个半死,所谓女德,可不是让我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番话的,只是我并不知,我甚至连什么是“以身相许”都不甚了了,又怎会知道女德是什么。而这件事也从侧面告诉了我们一个很深刻的含义,若是有一个人在不适合的场合说了不适合的话,也许不是因为脸皮厚,只是因为那个人他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说,无知是福。这番话我说的毫无心理压力,可命运这东西,也着实玄妙,我从不知为何英雄救了美人而美人下一刻便要以身相许,其实这不过是因为英雄在拯救美人的时候两人眉来眼去的看对了眼,一来二去的自然就水到渠成了。而我如今的这番话,虽算不上眉来眼去,也没有水到渠成,可终究也为未来发生的种种种下了因。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这一场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