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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随手拽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直向东丘九渊阁飞去。
江蓠端药进来,发现陵越竟在屋里头,便把药放下,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了兄弟俩。
陵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进来,看着她放下药碗,看着她嘱咐萧道凌喝药,看着她淡淡地对自己行礼,看着她退出屋去。
萧道凌见弟弟如此表情,便调侃道:“原来你不是来看我的,你是来看她的。”
江蓠在院中等候,见陵越终于出来了,便打算再入房中,却被陵越展臂拦下。
“兄长已睡下,莫打扰他。”陵越尽量把这话说得好像不带一点情绪。
“哦,我就在旁边坐着,不会打扰他。”江蓠一弯腰,从陵越臂下钻了过去。
陵越急得从后面伸手揽住她的腰往后一捞:“叫你别进去!”
江蓠觉得莫名其妙,掰开陵越的手,心中虽不以为然,却也不能跟眼前这个受伤的病人较劲,便屈服道:“好吧。”
只有一声“好吧”?她居然不问问自己伤势如何?陵越越想越生气,但却不能明说,只得借题发挥道:“他伤得不重,本不必如此照顾。但校书台如今无人打理,却是你的失职!”
江蓠没想到陵越是来催自己干活的,答道:“陵越师兄多虑了,我已辞去原先的职务,校书台有其他弟子打理。”
陵越:“辞去职务?你除了一走了之还会什么?你知不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你不能总想着把所有事情都推给别人!咳咳——”
江蓠见陵越剧烈地咳嗽起来,吓得也不敢跟他顶嘴,赶紧说:“……江蓠知错……师兄有伤在身,不宜动怒,还请早些回去休息。”
“就这样?咳——咳咳——不愿多跟我说一句话?……”陵越话还没说完,突然口吐鲜血,人倒在江蓠身上。
江蓠没有想到陵越伤势这么重,想喊人帮忙,又怕吵醒屋里休息的萧道凌,只得自己半背半扶地架着陵越,摇摇晃晃地御剑将他送回了住处。
将陵越放倒在床上后,江蓠想起身叫云漪过来照顾,却被突然醒转的陵越拉住。
陵越:“别走……”
江蓠:“陵越师兄,你稍等下,我不知道你需吃什么药,得叫云漪过来帮忙。”
陵越:“我很难受……你别走……”
陵越虽虚弱,抓着江蓠的手的劲道却丝毫不放松。江蓠当下怀疑陵越是不是又把她误认成了云汐,心里有点闷气,不过也没有办法,只得暂时留下。
话说回来,云汐师姐为什么没在这儿呢?不会才新婚就吵架了吧?还是云汐师姐自己也病倒了?
江蓠注意到陵越的手心很热,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还在发烧,赶紧单手帮陵越盖好被子,又艰难地单手处理好湿布、并将之敷在他额头上,然后哄小孩似的说:“好吧,我是云汐,我是云汐……(我到底哪里像云汐了?)——你乖乖睡觉,会好起来的,睡醒了以后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咯……(你整天这样认错老婆到底好吗)?……”
昏昏沉沉的陵越,也像小孩似地在心里反驳道:“你不是云汐,你是江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