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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这就是你学生时代吗？”高槻泉看着照片中那个青涩却显得很清纯的女孩，说。
“恩。”碎雪眼睑微垂。
“那时候很开心呢。”高槻泉疼惜地抚摸着那张洋溢着笑容的清丽小脸。
当时你笑得有多开心，眼角眉梢蕴含着有多少快乐，当一切都被撕碎之后，你的笑容、你的眼角眉梢就会带着等量的鲜血、等量的痛苦来狠狠地回报你。
美好的东西被撕碎之后就是巨大的悲剧。高槻泉虽然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但她忘不了在那几年里，碎雪那张时刻怀揣仇恨与痛苦的双眼。
“很开心呢，”碎雪低头看着照片，但眼神迷离地好像透着这张照片在看过往的时空，“你就不想问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吗？”
高槻泉摇摇头。
“那愿不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呢？”
高槻泉点点头。
很多事情你不说我不问。如果说出来会让你再一次感受痛苦的话，我愿意永远蒙在鼓里。但如果你不想一个人承受它了，我也愿意静静地倾听，和你一起扛起过去的重压。
碎雪开心地摸了摸高槻泉那一头柔顺的绿毛，身高上的差距让高槻泉在她面前一直像个小孩一样，她们两人的友谊也一直像小孩一样真挚，她很庆幸遇到她。
碎雪坐在靠椅上，高槻泉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她的旁边。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射入室内，透过墙顶空调流出的冷气，暖暖地照着。是个讲故事的好气氛，美中不足的是手中没有一杯咖啡，袅袅地升腾着热气。
“知道吗，其实我以前是班长哦，一班之长，所以他们偶尔也会开玩笑地叫我‘班长大人。’”碎雪轻声开始诉说，在这一刻，她好像又回到了那段青涩的时光，眼角处都挂起了盈盈的笑意，虽然摇摇欲坠。
“其实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我们真的很单纯呢。作为一个学生，你只要成绩好，长得漂亮，性子再随和一点，就会有很多人愿意和你交朋友。因为这些，我当时朋友很多。在班里，我就像鹤立鸡群里的那只鹤，众星捧月里的那轮月，同学们喜欢我，老师也赞赏我，还让我当起了班长，我也兢兢业业地努力把班级管好，事实上，我干的还不错呢。”说到这里，碎雪还对着高槻泉调皮地眨了眨眼。
“现在想想，我当时的梦想还真是挺远大的，近的呢是要考上清越女子高中，远的呢就是要成为一个大富豪，要让我父母和弟弟过上优越体面的生活。不过在当时的我看来，要想成为大富豪，就要先考上一个好高中，所以在我国中三年级那一整年，我都在拼命复习。你不知道，清越高中到底有多难考，就算以我当时的成绩，要想考上它都很困难。所以那个时候，我天天晚上熬夜复习，卷子一套接着一套，国语、数学、英语、理科、社会一个不落。有时候因为晚上睡得太迟，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还睡着了，最尴尬的是有一次被老师抓到了，下课的时候他就把我叫去办公室，竟然问我是不是恋爱了，还苦口婆心地教导我说我的前程很远大，他很看好我，告诫我不要沉溺于恋爱的甜蜜中而荒废了学业。”碎雪一脸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表达了对当时情况的无奈。
“那后来你考上了吗？”高槻泉好奇地问。
“当然考上啦，我都因此被怀疑恋爱了，在不录取我就太对不起我了。”碎雪浅浅地笑了笑。
“那之后……”
“之后还能怎么样，身份被发现了呗……”碎雪努力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但话语中那抹苦涩是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了的。
碎雪抬起头，抑制住想要流下的热泪。半晌，她低下头，眼眶红红的，其间泪水盈盈，像波动的湖面。
高槻泉咬了咬嘴唇，她没有问怎么被发现的，混在人群中的喰种，被发现是肯定的事，只不过或早或晚。如何发现的对于她们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碎雪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那一天，学校里突然发出通知，说要在学校里统一发放录取通知书和毕业合照，还要求父母随行。我没多想，不过妈妈因为要照顾小叶没有去，最后就只有爸爸和我一起去了。到了那里之后，班里所有学生和父母被叫去了一间大的会议室。因为对考试结果的紧张，我和爸爸甚至都没有发现，当时整个学校其实就只有她们一个班！”
“到了那间会议室后，老师先是陆续把录取通知书和毕业照发给了我们，我果然考上了清越高中，那一刻我高兴极了，我紧紧地抱着爸爸的脖子兴奋地大笑，爸爸也张开大嘴笑着。那时我觉得自己的梦想离自己好近，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竟然是我最后一次抱爸爸。”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大滴大滴的涌动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