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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告破,刑事二组的每个人熬了几天几夜终于解脱,准备回家洗澡休息,约着晚上出来吃庆功饭的时候才发现杨起雲不见了。手机联系不上,不在家里,没有去平时常去的地方,要好的同学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查看她最后一次出现在警局的监控,努力辨别监控里杨起雲的口型,看她讲的话,知道了她一次又一次打电话给叔叔哥哥是为了告知她查出的线索。可惜监控只是拍到当天徐来也去过警局但并没有拍到杨起雲和徐来的碰面。徐来的律师正帮他往‘错手杀人有悔过之心请求轻判’的方向打官司,他当然会极力否认自己见过杨起雲。没有证据证明杨起雲的失踪和徐来有关,无法翻案。甚至连杨起雲的失踪一时间都无法立案,她本就是常会来乱的人。刑事二组的每个人都想着她也许只是跑哪玩去了吧,同时又要纠结而小心翼翼地寻找她可能遇到危险的线索。
直到半个月后小镇上的龙江河里浮出一具女尸。尸体早已焦烂,通过残存的牙齿验出dna,确定了是杨起雲。
杨起风那样一个彪悍大男人接到消息确认女尸身份时在停尸房里嚎啕大哭。叔叔杨靳则是刷着通话记录一遍又一遍拨打杨起雲的号码,然后陷入深深的自责懊恼中。刑事二组的很多人都躲着偷偷抹眼泪。但是,他们只给自己一晚上的时间悲伤。隔天,所有人都振作了起来。
杨起雲是在一座建于河上的小木屋里被烧死的,当熟睡的村民发现熊熊大火赶来时,她早就被烧成焦尸坠进河底随河流卷走。半个月后漂回了她的家乡。而她最亲爱的刑事二组的成员们发现她的尸体后最开始的调查就是顺着水流方向查到邻镇曾着过火的小木屋,在木屋附近的村庄发现其中一户人家正是前不久被捕的莲花塘弃尸案凶犯。村民说那户人家早就定居镇上开了汽修厂,赚了大钱在村子里轰动一时,家里边儿子杀了人又在村子里轰动一把。隐隐感到过份巧合,再次审问徐来,徐来演着一脸震惊地感叹如此巧合,他一直否认见过杨起雲。
查上汽修厂,要求查看修车记录,想在修车记录里找当天停放在厂里待修的车辆,只要车上有行车载记录仪就能看到当天汽修厂里的情况。只是证据不足,拿不到搜查令,没办法拿到修车记录,杨起风就半夜进去偷。可是就像被销毁一样,找不到任何记录,新的旧的都没有。
另一队人马在小村庄一家一家地问半个月前的7月28日晚上记不记得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有几户人家提到好像听到了什么撞击的声音,以为是边上林子里有人又来偷砍树了,睡熟了,也没去在意。就这样,毫无线索进展。他们不肯放弃在村子里的调查,几乎是把村子的每个角落都翻了个遍,把小村庄的每个人见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发觉一个大婶的神色不对劲。追问之下知道了那天晚上有个独居的大婶因为听到撞门声醒来,看到有个双手被反绑的小姑娘被人追赶,天太黑没有看清后边追赶的人,只能模糊描述出大概身形。那大婶太害怕,当时只是马上报了警,不敢出来。警察来时正逢林子另一边出了大火,等救了火,再去找那大婶,那大婶慌慌张张讲不出个究竟,警察也只当她是跟噩梦混了,也没立案。
他们认定徐来是凶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几次审问都是关掉监视器对他拳脚相向,打得最严重的一次,徐来是挑衅地说了句,“你以为我会让自己再栽一次。”这句话让杨起风彻底愤怒,发疯似的拳打徐来,最后被撞门进来的同事拉开。
杨起风因为殴打犯人被革职。刑事二组因为情绪化办案全组成员都被停职。杨起雲的案子交给了别的组员,可却成了悬案一样被搁置。
很多时候所谓的真相如果不在你能够掌控的范围内,结果就只会让人陷入更深的迷雾里……
刑事二组没有放弃查案。他们跟踪凶手的家人,翻一遍又一遍小村庄.....查到凶手家人和警局科长的联系,知道上司收了贿赂,找去理论,得到几句冷谈回应.....“拿证据讲话...”“错就错在你们不管好家里边的孩子...”几句话激怒了濒临精神奔溃的杨起风,将科长打伤。愤怒不止,收不了手,闯进监狱打伤狱警,找到徐来对他拳打脚踢逼他认罪。最后杨起风被赶到的警察以‘危险人物’击毙。徐来也因重伤而死。
这一切发生时,他叔叔远在小村庄里,没能赶上拦住他。
……
你知道...天堂接待员吗...生活在地球上,介于人类和天使之间,像透明人一样的存在,不受注意,不会被人们记住,与之进行再深切的对话转身之后就会将他们装进记忆深处,再相见,对他们的印象只会是好像在哪见过的人。他们的工作是接待去世的人重回24小时,没有期限,几十年几百年甚至更久,每天每天面对生命消逝。他们因赎罪而存在。杀了人,洗不清手上沾了他人鲜血的罪。但他们本质并不坏。没有为自己犯下的罪付出代价就死去,去世后,以可以为他们了去一件心愿为条件,成了天堂接待员,从这个世界消失。确切的说是从人类的世界消失,他们还是生活在这个地球上,只是没有人能够记住他们。
杨起风成了天堂接待员,从常人的世界里消失。杨起雲起死回生,她的世界……或者说……她的世界从出生开始就刷新了。她没有哥哥。刑事二组的成员里没有杨起风这个人,换成了王铭钧。2014年7月28日那天一大早借着给叔叔送换洗衣物的理由到警局打探热门大案的调查结果,刚好碰到他们出动去火车站,趁乱挤上警车,但半路被同车的民警小哥赶下车。那时候还是实习生的王铭钧,他把杨起雲拽下车,一边叫骂,警察办案小屁孩捣什么乱哪来的回哪去……沿路拦了辆计程车,不由得杨起雲挣扎一下,就把她塞进计程车。然后他拿着警证对司机师傅说“这个小屁孩是我们#¥%&镇公安局的全警侄女,麻烦您把她安全送到#¥%&公安局,您的车牌号和驾驶证我都记下了,如果她少了一根毫毛,我会再来找你的。”司机有些吓蒙了,回去的路上,一路,杨起雲都在跟他解释全警侄女的意思。
回了警局杨起雲因为无聊刷起了手机,然后想到搜受害人的微博。她找到了和受害人有互关状态的徐来微博和之后翻到了徐来的微信。但是这个时间线里她没有跟去海岛大城,没有见过监控上徐来的长相。因为没有底气,这一次她只是把自己找微博的事告诉王铭钧。之所以是告诉王铭钧,是因为他的叔叔同样没有认真听她讲完话就挂断手机。通过杨起雲找到受害人微博这条线,警方很快锁定了凶犯徐来,并将他抓捕归案。
2015年3月13的今天,杨起雲平平安安的活着,并且又一次记起了她的‘异时空记忆’,叶浅向她解释了来龙去脉,然后无奈地安慰她,“这些记忆只要一觉醒来就会再次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