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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相关证物早就送回了警局,所以杨靳才匆忙赶来。从证物中找到那个黄色礼品袋仔细查看。一直以来的关注点都在袋子里的十万现金,而忽略了袋子本身。那袋子上是一幅油画,全景是夕阳下秋收的稻田及稻田周围错落不齐的瓦房。画并非印刷而是人工画上。在技术人员将画扫描进电脑后一一对比下,发现画中所在地是距离市中心85公里外的石束镇徒门村。
尽管画上的场景已是当地二十年前的样子,也许根本与案件无关,但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杨靳不能放过。拿到地址便匆匆离开。
18:04:36
石束镇徒门村.
独自查案是杨靳的习惯,他一人来到徒门村,不是拿顾旻中的照片去挨家挨户地打听,甚至没有进村。就在村口一颗大榕树下几个老人在那,有人下棋有人拉二胡有人聊着天。杨靳不急不躁的坐在一旁,一曲二胡听罢才开口,先是出示自己的警察身份,然后拿出那幅画的复印图确认。老人们轮流看过后纷纷留恋图中场景并感叹着:“二十年足够让一个地方天翻地覆啊!”
再拿出顾旻中的照片询问:“大爷,你们记不记得咱村里有个叫顾旻中的人?”
“这不是顾老头的儿子。”老人们确认道。
“他的家人还住这里吗?”
“走了…都死了…”其中一个老人回忆起,“那顾家一辈子种田勤劳朴实也不知道是上辈子欠了什么债就养了个滥赌的儿子。不误正业成天赌博,媳妇受不了他那德性,生了个闺女后不久就跑了。有了教训,那顾家小子嚷着决心要戒赌,去了城里打工听说还干出了一点名堂。都以为顾家两口子可以享享清福了,谁知道这个混小子在城里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后连父母孩子都不肯认了。估计是嫌弃我们这乡下地方太寒酸丢他的脸……几年不见回来,也没个音讯……后来顾家两口子先后病死了……留下的小孙女吃穿全靠我们这些邻里的接济。”
“小秋啊…从小就是惹人疼的孩子,机灵的很,上辈子造孽啊,摊上了不像样的父母。”
“小秋是……顾旻中的女儿吧。她现在不住在这里是吗?”
“也死了……这孩子就是倔……懂事一点后就不愿接受邻里的接济,说什么自己可以养活自己,书都不念,自己悄悄走了。一走就好几年,再回来已经不是活人了……”
“小秋死的时候才几岁来着?十八九岁而已啊……”旁边的老奶奶哽咽了起来。
“2010年的夏天,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大孙子考上了北京的大学,行李都准备好了要走了,结果一听到小秋的死讯,闹着要跟去城里认尸,连学校报名都迟到了……”
18:53:14
杨靳已经驱车离开了徒门村。路上,一边打电话回警局命人查找有关于顾暮秋的案件,结果证实老人们所说的,2010年8月15日顾旻中的女儿顾暮秋死于一场夜店闹事中。因无法联系到她的家人,而由同乡邻居来认尸。
结束通话挂断后,手机马上又响起。是负责网络侦查的同事打来的。在几分钟前那部发给顾旻中礼品照片的手机开机,只是短短几分钟便又关机,但已经追踪到当时所在位置。当杨靳听到电话那头讲出的地址时,震惊了一场。因为那正是他要赶往的地方。
离开徒门村前,从老人们口中得知,顾旻中那个跑掉的媳妇回来过。顾家那老宅在暮秋死后就被顾旻中卖给别人办工厂,十几年来唯一一次回来就是把家卖了。老人们讲到这儿都是连带怒骂咬牙切齿的。那顾旻中的媳妇叫陈荟,前年回村里来,找不到路了向邻里打听下才知道顾家一家子老小的遭遇,结果在她那前公婆和闺女坟前哭了大半天。也许是为当年狠心抛家弃子的良心发觉,之后每个月都会回来打理顾家老小的坟墓。
杨靳打电话回警局通过‘陈荟’这个名字找到了她的家庭住址。万万没想到一部应该在嫌疑人手上的手机会出现在她家,这样陈荟与案件肯定有关,甚至,也许就是凶手。
只是为什么会开机几分钟的时间让警方定位到她的位置?而且是明目张胆的自己家里?杨靳对此还存有疑虑,但不由多想。他又打了个电话让警局的同事先到陈荟所住的小区找人。
20:12:45
杨靳到达目的地时,小区门口已经停了两辆警车。由一位同事领到陈荟家,途中,同事告知陈荟并不在家里,而她的丈夫和儿子也不知道陈荟的去向,手机也打不通。巧合的是,除了杨靳派来的民警,当时接到报案后便随法医赶到医院的同事周远也出现在陈荟家中。俩人还来不及说清自己如何找到这里,一直在圣里酒店查看监控的小王也找上门来了。三人面面相觑。
原来,在杨靳通过礼品袋找到徒门村的这段时间里,负责到医院对死者死因的调查也有重大发现。
除了从死者顾旻中身上的手机发现在其死前曾收到的一张疑似嫌疑人所发的照片,此外,一开始并没有查到有力的线索。就在周远和随行民警准备离开医院时,在急诊大厅里注意到有两个男人正向护士打听顾旻中的情况。出于警察的本能,周远打量起了那两个男人,本只以为他们是顾旻中的亲友。却没想到那两人一察觉到旁边有身着警服的警察正在注视自己后,竟就神色慌张地转头往大厅外走。周远想叫住他们,刚喊出一声,“哎...”那两人连头也不回拔腿就跑。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周远自然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