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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村里刘老头家又出了怪事,说是碰见鬼了,一宿都没睡觉。
早上起床我去村里的五道庙挑水,听见几个妇女在那说这件事,一个个神神秘秘的,交头接耳的咬舌头。
担着水回了家,爷爷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正端坐在餐桌前面对着镜子用他的清代剃刀刮胡子。
我看他刮完胡子还要刮一下头发,让地中海闪耀更多的光芒,就自顾自的把水倒进缸里,坐到他一旁从桌子上取了一本《勘地眼》看。
不一会他就刮完头了,用湿毛巾擦了一下,趁着他收拾家具,我赶紧把饭盛好端上来。
“爷,我刚才听人说,刘伯伯家见鬼了。”我一边扒拉米饭一边给我爷绘声绘色的讲刚才听到的事。
“说是那鬼啊,是从他们家水缸里跳出来的,一个白色的小侏儒,也看不清是什么五官,就一直打转,跟个陀螺一样。他们家小孩儿还觉得好玩,指着说在这在那儿的,结果大人都看不见,得亏他们家俩孩子,要不大人肯定觉得小孩儿发魔怔了,最后好像把他们家碗打碎了好几个。“
“坐有坐相,吃有吃相,食不言寝不语,吃饭你也没个正型。“爷爷把手里的饭碗放下,他吃的少。
我吐吐舌头,赶紧把碗端起来吃饭。
听我妈说刚过门的时候爷爷还很严厉,后来出了事之后才变得温和起来,就连眉毛都耷拉下来了。我是不怎么信眉毛是后天耷拉的,因为我爸和我两个伯伯都是跟爷爷一样的眉毛,俗称长寿眉。
吃完饭爷爷坐在炕上抽烟,我把碗筷刷了,也坐到他身边,继续看《勘地眼》。
“你该看看《阴阳宅》,《入地眼》全是教阴宅的,以后不怎么用的着了。”爷爷跟我说。
“我觉得这个书有意思啊,你看他说看地气的法儿,跟魔术似得,以后拿去忽悠人好使。”
“没那么充沛的地气了,老辈子的时候我都是起个三尺的坑,放一根鸡的绒毛进去,节气一变,这绒毛就飞起来了。这时候上哪找去?早没了。“
爷爷抽完一根烟,把烟头扔到地炉子里去,我看着那烟头烤焦融化,憧憬着爷爷说的地气充沛的时候。
“刘建国家的事我知道了。”爷爷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我赶紧扭头看着他。
“咧个黑介(昨天晚上)半夜里我就醒了,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思么着是出了什么事了。我估么着一会你舅就该来了。”
“谁?”我有点懵,我舅?我总共三个舅舅,两个在外打工,还有一个大舅神志不清,老年痴呆了,哪来一个舅?莫不是远方表舅?
“岳(yao四声)天志。”爷爷淡淡的说到。
“哦,他呀。”
岳天志是我的叔伯舅,和我妈是堂兄妹,我小学的时候他还教过我课程,很有才华,国画,根雕之类的东西,经常看他摆弄。我知道他会这类东西,不过以前不知道他还帮人驱邪。
说完这件事我就缠着爷爷给我讲地气,《三命通会》之类的书我都看过一遍了,《易经》没有译本很难看懂,学了一手六十四卦也是半吊子,这会儿又想着学学风水,因为我那个在邮政局的大表哥说让我好好学一下,给我包装包装,然后去给那些大老板看楼盘,看一个就能拿几十万,实际上我是动心了。
约么着晌午时间,我脸上没来由的热了一下,心思一动就用杂占里的面热法看了一下,有客至。
果然,不多时就听见了院子里的脚步声,我起身去开门,岳天志来了。
岳天志一身道袍打扮,身上挎了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布袋子。他这道袍有讲究,不是正一道花里胡哨的法衣,也不是全真青蓝色的长衫,乃是一件灰了吧唧的衲衣,打了不少补丁。我一直觉得他像林正英,这会儿看他穿着衲衣,倒是更有范儿了。
想来岳天志是没有教派的,既然没有教派,就没登坛受箓,也不可能穿戒衣法衣,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能穿个衲衣出门已经是很引人瞩目了。
“岳老师,喝水。”
岳天志教过我书,所以我叫他老师。他也很痛快,直接坐到了椅子上。爷爷仍然在炕上坐着,他俩寒暄了两句,我给岳天志递上一盒烟,也到炕上坐下了。
“叔,你得把你珍藏的朱砂拿出来给我使使了,要不我估计我降服不住这怪物。”
我爷呵呵一笑,说到:”你尽开玩笑,还有你降服不了的了,我看你是想从我这讨点东西,总共也没几件了,还都给了你们了。“
岳天志正了正身子,抽了一口烟,皱着眉头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叔,我刚从刘建国家过来的,我感觉这东西不好对付,是真的不好对付啊,搞不好得刨坟。”
听到要刨坟,我爷爷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你是说,这是精怪?”
“嗯,不是一般的鬼魂,附了身了。”
爷爷赶紧吩咐我去把朱砂拿出来,我到里屋找朱砂。朱砂放在一个清朝的木柜里,柜子很朴实,上面的大镜框里是我过世的奶奶照片,我拜了一拜,从抽屉里找到了放朱砂的小碗,用塑料袋包裹着。
这个小碗我认得,小时候每年端午,爷爷都会拿出来给我点上一下。
拿了朱砂,岳天志也不含糊,从布袋里掏出了符纸和毛笔,开始画符。
他画的符我开始还认得,是正宗的辟邪符,又称百邪莫近。画完辟邪符他又开始画别的符,这符我就不大认得了,在《万法归宗》里是见过的,应该也是驱邪类的符咒,雷符火符之类的是没有的,我想那都是高阶符箓,一般人确实画了也没用,得有大道行的人才行。
“岳老师,你画了这符能用吗?”我忍不住发问,因为我看他穿的衲衣,肯定是不能用符的啊。
“当然能啊,不能画来干嘛,看着玩啊?”
“不是,你不是没教派么,也没受箓吧,怎么用符啊?”
“我的大外甥,谁跟你说不受箓就没法用符的?道教符箓跟咱们这个可不一样,道教是神符,咱们这可是鬼画符,能用的。”说完他就继续认真画符了,我看他这么认真,就没再说话,不过心里暗暗打算要跟他问问什么是神画符什么是鬼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