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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不见,再见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我们都有想到,可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不知所措,干干的坐着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久之后,丽丽姐压低声音问:“娟姐,你是怎么被抓住的?”
她抬头看我一眼低声说:“想她了,想回来看看。”
我立刻紧张的握住手,眼眶里热热的,鼻头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低着头半天都不敢抬起来,虽然她没说想的那个人是谁,但是直觉告诉我,她说的就是我,她该不会就是为了回来看我一眼被抓的吧?
丽丽姐的眼泪也掉了下来,但是她快速的抬起手擦掉,我妈继续开口:“丽丽姐,这些年多谢有你,谢谢你,把她照顾的这么好。”
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听到我妈说出口的关心,原来她心里一直都有我,她一直都是爱我的,只是她不肯说而已。
“娟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年如果不是你救我,我恐怕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照顾她是应该。”丽丽姐说着再次掉下眼泪。
我妈点点头:“燕子、秀秀和青青都还好吗?”
我转头看丽丽姐,她低下头,深深的吸口气,不安的把玩手上廉价的手镯:“燕子还好,青青被那个畜生强行注射毒品,染上毒瘾了,秀秀她……”
说到秀秀姐,丽丽姐就哽咽着说不下去,我妈紧张的追问一句,丽丽姐这才说秀秀跳楼自杀了。
我妈浑身猛然一颤,我以为她会哭,可她却只是低下头,并没有流眼泪。。
以前我小,总觉得我妈不会哭是因为她铁石心肠,现在长大才明白,她并非铁石心肠,而是因为以前哭太多了,也学会了隐藏情绪,所以才不那么会轻易掉眼泪了。
丽丽姐问我妈为什么会杀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妈抬头看我一眼,示意丽丽姐别问了,然后就让丽丽姐带我走,以后偶尔来看看她就行,不用太挂心。
我很紧张的看着我妈,也很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可她却不说,而她刚才看我的那一眼让我觉得当年的事情很可能和我有关,可我妈不说,我们也不能撬开她的嘴巴。
这时候外面探视的人提醒我们时间到了,警察带着我妈离开,看着我妈被带走,我立刻站起来,终于忍不住叫了声妈。
她脚步猛然一顿,转头看着我,眼眶却红了,也许从看到我的那一刻,她就在等着我叫她,只是我一直没叫出口,现在听到,她的眼眶却红了。
“对不起,好好活着。”说完,她扭头就走。
我心里压抑的难受,又找不到一个发泄口,憋的全身都疼,如果有人问我恨她吗?我肯定会说恨,怎么会不恨呢?
她当初把我生下来,却不是打就是骂,从来没有好好照顾过我,给我带来的就是站街女女儿和杀人犯女儿两个称号,几乎都让人忘了我的名字,这两个称号反而变成了我的名字,到处被人辱骂欺负,永远活在这两个阴影下面,说不恨是假的。
可是,我还是很爱她,很爱很爱,远远超过恨,这些年,每天晚上睡觉,我都会想她,想到呼吸都困难,想到哭着睡着,甚至是哭着醒来,就算她再不好,她都是我妈,是我亲妈,这是谁都替代不了的。
走出警局,我忍不住问丽丽姐:“丽丽姐,我怎么觉得我妈当年杀人和我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