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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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的房间里，墙上贴着圣斗士图片和他造型很酷的照片，地下滚着篮球，桌上放着橄榄球。贝贝很喜欢多多的房间，他和保姆在房间拍着球，跑来跑去，特别开心。
贝贝告诉保姆：晚上他要和苏珊阿姨睡，苏珊阿姨会讲大灰狼的故事，凯伊阿姨是外国人，说话听不懂。他学着苏珊讲故事的样子：“羊妈妈不在家，大灰狼来了，叫小羊开门，小羊记住妈妈的话不开门，大灰狼就吃不到小羊了。”
保姆说：“吃不到小羊了怎么办，吃什么呀？”“吃不到小羊，就吃菜菜，吃不到肉肉，就吃菜菜。”贝贝挥手舞脚的样子，逗得保姆捧腹大笑。
傍晚的时候，苏珊帮着凯伊将她的行李搬了过来。贝贝望着黑voodoo和“大南瓜”两只猫，吓得坐在沙发上，将脚高高抬着不敢着地。voodoo很快适应了环境，到处晃来晃去，大南瓜则跑进凯伊的卧室（原来楚云的卧室）里不敢出来。保姆很快就做好了晚饭。苏珊和凯伊边吃边夸保姆做的菜味道好，贝贝听不懂苏珊和凯伊说什么，却忽然挥起小手，竖起大拇指说：“阿姨，你烧的饭饭菜菜真好吃，阿姨好棒啊！”保姆叫他多吃饭菜，这样就可以快快长大。贝贝懂事地说：“长大了就可以去美国看卡罗琳妈咪了。”
苏珊听了心里很难受，摸了摸贝贝的头说：“是啊，那你就要多多地吃，快快长大。”贝贝忽然放下手里的勺子，瞪大着眼睛问：“那卡罗琳妈咪什么时候回来啊？”苏珊把话译给了凯伊，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苏珊一把将贝贝抱进怀里，贴紧着他的小脸，轻声说：“贝贝，我们都是你的妈咪，你喜欢叫谁妈咪都行，你就叫我妈咪，好吗？”
贝贝乖巧地点点头，望着苏珊叫了声“妈咪”，苏珊笑着使劲亲了亲贝贝的脸，凯伊和保姆鼓起了掌。
一大清早，苏珊就起了床。她提前向公司请了假，今天她要和曾志强一起去“无昭庵”。
苏珊刚到楼下，便望见曾志强的白奔驰车驶了过来。她走到车前，曾志强下车为她打开了后车门。她坐进车里，见坐在前面的多多歪戴着帽子，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便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多多，别心情不好了，我有预感，我们会见到你妈妈的。”
“切，那又能怎样？我能在她剃度的时候大叫‘不准剃’吗？唉！要是同学知道我妈做尼姑了，会怎么看我？！不被人笑死了才怪！”多多望着车窗外。“知道又怎样？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又怎样？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她清心寡欲，远离红尘，安静地生活，你又何必怕别人看低。”苏珊的一顿抢白说得多多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多多嘟囔道：“苏珊阿姨，我说不过你，你喝了太多洋墨水，如果今天看见我妈了，你有本事阻止她出家，那我才佩服你呢。”
“你妈有权利选择她的人生道路，别人是不能肆意阻止她的，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她。”
苏珊和多多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曾志强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
到了太平收费站，曾志强把车开进了休息区。他让多多和苏珊坐在车里等着，他去买些水和食品，因为到目的地还有一半的路程。
多多见曾志强下了车，便回过头说：“阿姨，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天爸爸带了支票本，他在家里告诉我，确定了我妈在这个庵里出家后，他要给那里捐一笔钱，让我妈能够生活得好点。”
“真的？”
“真的，老爸说以后还会捐，还要帮那家庵里造房修庙呢。”
两人正说着，曾志强拎着一个大袋子走了过来，多多朝苏珊撇了撇嘴，转过了头去。曾志强上车后，转过身子递给苏珊一瓶水。苏珊接过水时，看了看曾志强，忽然觉得几天没见，他似乎憔悴了些。
曾志强开车驶出休息区，上了高速公路，车速便快了起来。苏珊从反光镜里看着曾志强紧绷的脸，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刚才多多的一些话，让她联想到楚云出事后，曾志强的所作所为，觉得现在的曾志强和她原先存储在脑子里的曾志强似乎越来越难以合拍。她以前从未去想过他该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做出来的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都迫使她一点一点地在脑子里留下他的印象。
白色奔驰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快地行驶着。多多已睡着了，苏珊也有些困意，但觉得两人都睡，让曾志强孤单地开着车，有些过意不去，便和他说起了话来：“强哥，没人说话，你千万别打瞌睡哦。”
“不会的，这一带我熟，和去高尔夫球场是同一条路。”曾志强顿了顿，忽然问道：“昨晚我给你打电话，怎么听到个孩子的声音啊？”
“哦，公司里一个美国同事，他们夫妇领养了个中国孩子，没多久，妻子就查出肝癌晚期，昨天回美国治病去了。我们就把孩子接了过来，现在凯伊和我住在一起，我们一起承担保姆和孩子的一些开销费用。现在白天保姆带孩子，晚上孩子跟我睡。这孩子三岁了，不闹，很懂事的，长得也好，特别机灵，我们都很喜欢他。”“还搞什么分摊啊，有需要跟我开口就是了。”
“不麻烦你了，这些都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这对夫妻一时半会回不来，我想让孩子上小区里的幼儿园……”
“这又不是什么大数目，我稍一伸手就可以解决了，何必要大家来分担呢？”“强哥，这是很正常的事，楚云把房子给我住，省去了我许多开销，我已经很知足了。凯伊在外租房子，也是要付房租的，现在和我合住，承担些费用是合理的。而且我身边也需要朋友啊。”
“哈哈，我不是你的朋友吗？朋友之间帮忙也是应该的嘛。”
“强哥，你已经给我们不少帮助了，不能没完没了的啊。”
曾志强笑了一下，便默然不语了。
两个多小时后，苏珊和曾志强、多多来到了有着三百余年历史的比丘尼道场“无昭庵”。
曾志强下了车，拿着仙湖寺庙方丈的手书，先去庵里找人了。苏珊把还睡着的多多叫醒，两人下了车。
苏珊有些心急，走在了多多的前面，走出十来步，抬头望去，便看到了“无昭庵”的绿瓦红窗。她心里一阵激动，回过身，拉着多多，快步走出停车场，穿过一条小路，沿着围墙拐过一弯来到了“无昭庵”的大门前。
这个庵规模不大，却是斗拱飞檐，两边的檐角上各装点着四只佛教的圣兽。正门白石雕栏，朱门青砖。黄色围墙上紫红色的“南无阿弥陀佛”，与庵宇上深红色的方木梁上下相映。大殿前刻着“无昭庵”三个大字的香炉里香火缭绕，青烟徐徐。隐约传来的古钟声、念经声让人倍感此处的道风清静、肃然邃穆。
今天是庵里的安居之日，不对外开放，苏珊和多多只好探头探脑地从庵的大门铁栅栏往里看着。这时，曾志强从庵的侧门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尼姑。曾志强转了弯看到苏珊和多多，便挥着手喊了声“多多”。苏珊和多多赶紧跑过去，跟着曾志强和中年尼姑从侧门进了庵里。
剃度仪式在庵里观音殿的佛像前举行。曾志强和苏珊、多多作为宾客安排在侧面的后排观看。
随着两位年纪大些的尼姑开始诵经，坐成两排的二十几个尼姑也跟着诵起了经来，这清一色的女子声音。像唱歌一般好听。诵经结束后，一个身着蓝灰色尼姑服，头戴帽子的女子，从右边的侧门走了出来。她走到住持座前，合掌、长跪、拈香三瓣，听得磬声后，便顶礼三拜。住持问了她些话，手携净瓶离座，走到这个女子面前。住持摘下这个女子的帽子，露出一头有点卷曲的黑发，当住持准备用净瓶中的甘露水浇洒时，坐在侧面的多多认出了楚云。
多多激动地站起来喊了一声：“老妈在那！我看见她了！”苏珊和曾志强顺他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面如白纸，神色静穆的楚云。多多忽然大叫：“妈！妈！我是多多！”正欲起身闯过去，被曾志强一把拉回到座位上。一个中年尼姑走过来叫他不要喧哗。其他的观摩者悄悄转过头望了一下多多，只有那些尼姑，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仍闭眼低头诵经。
楚云没有回头，仪式仍在进行中。住持在楚云的头上洒过三遍甘露，一尼姑取来座上的戒刀，住持接刀后，对楚云说了些话，便举刀剃发，边剃边诵偈。当头发剩下顶髻部分时，住持停下刀，严肃地对楚云说道：“吾已为汝削除头发，唯有顶髻，汝当谛审。故吾今于大众之前问汝，汝今决志出家后，无悔退否？”楚云毫不迟疑地回答：“决志出家，后无悔退。”住持重新举起戒刀，将剩下的顶髻剃去。
看到楚云头上最后一缕头发剃落下来，多多流着泪水，猛地站起来，大叫“妈……”但刚叫出一个字，就被曾志强抱住，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多多，你这样会被赶出去的！我是答应方丈的要求才被允许进来的，你妈决心已定，就随她去吧！”曾志强抱着多多说道。
多多在曾志强怀里挣扎着，哭道：“哼！我妈真是可怜，你当然希望她出家了！”曾志强红着眼圈，拍了拍多多的背，没有出声。
苏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剃成了光头的楚云，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心里酸酸的，想哭却哭不出来，只想轻轻地和楚云说上一声：楚云，安心在这生活吧，我会想着你的。
多多哭出了声来。苏珊拉起他的手劝道：“多多，别出声，佛门圣地，佛都听着呢，你妈找到了归宿，这是她想要的。”
曾志强转过头，轻声对苏珊说：“我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我们找到了她，看来她很平静。等仪式结束，我去找庵里的人说说，看看能不能让你和多多跟她见一面。”苏珊拿出纸巾，擦着眼睛，点了点头。
剃度仪式有板有眼地接近了尾声，只见楚云抖尽残发，整理了一下衣服，长跪合掌，乞求住持赐以法名，住持说出“静虚”二字，磬声响起，楚云至诚地顶礼三拜，起立一旁。此时，尼众一起唱道：“剃度功德殊胜行，无边胜福皆回向……”剃度仪式一结束，曾志强受到了贵宾般的接待，他在方丈室拜见了庵里的方丈广敬法师。
广敬法师看上去已有八十来岁，但依旧慈面善目、体康态安。她微笑着问道：“施主可看到想要见的人？”
曾志强递上自己的名片后，试探着问道：“是的，就是刚刚剃度叫静虚的，不知能不能让她和儿子见上一面？”
“她已入佛门，得经她本人同意，我让庵里的人去问问，你静候片刻。”广敬法师说完，便叫了一尼姑去问。
曾志强连连点头，感谢法师的慈悲。他和广敬法师聊了一会楚云的事，便把想为庵里做些事，尽点力的想法告诉了广敬法师。
多多和苏珊在另外一间房里等着消息。多多急得团团转，帽子戴了摘，摘了戴。苏珊忍不住说道：“你哪像属龙的，就是个属猴的，你定心点，好不好？”多多没好气地说：“唉！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是我老妈哎，我怎么能定得下心，拜托！为我想想吧。”
苏珊劝道：“怎么说话呢？你在现场吵闹，又在这里急得跳脚，没用的，你爸正在联系，马上会有答案的。”
多多把帽子往茶几上一甩，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当看到几个尼姑从前面经过时，便大声说：“你看，有几个尼姑在那里，都是光头，穿得灰不溜秋的，根本分不出哪个是我老妈，我出去找找。”说完，就往外走。
苏珊急忙上前拉住他：“不行的！多多，听话！刚才庵里的人告诫我们别出这道门，你这样会坏了规矩的。”
两人正在说着，曾志强走进了房间。他不放心，怕多多又惹出什么事来，一拜访完广敬法师，便急着赶了过来。
曾志强拍拍多多的肩：“多多，你别急，法师叫人去联系了。但法师说要你妈同意才可以安排见面，她要是不愿意，法师也没办法的。”
“今天见不着我妈，我就不走，我一定要见到她！”多多执拗地往椅子上一坐，一副见不到人，决不离开的样子，任凭苏珊怎么劝都没用。
曾志强耐心地劝着：“儿子，别闹了！我这不是在争取吗？一会儿庵里安排我们用餐，你千万要注意礼节，不许吵闹，特别是不能说粗话，知道啦？！”这时，一个尼姑走进来，叫他们一起去用斋饭。曾志强和苏珊、多多跟着这个尼姑来到一间餐室。
广敬法师和另外两个穿着尼姑服的人已经坐那里了。曾志强以为楚云也来了，心里一阵高兴，但坐下后才知道不是。广敬法师介绍说，她们一个是庵里的监院平正法师，一个是静虚的师傅云真。曾志强特意看了看坐在平正法师边上的云真，她看上去比楚云的年纪要小些，个子不高，一副慈善温和的样子。曾志强知道楚云有这么个师傅定心了不少。
曾志强恭敬地问道：“不知道能不能让孩子见他妈妈一次？孩子见不到母亲就不肯跟我回家！”
平正法师平静地说：“施主，静虚本人不愿见你们任何一人，这是她的意愿，我们不能强求的啊，阿弥陀佛！”
曾志强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说：“既然这样，我们也只能尊重她的想法了。不过，我想捐些款给你们庵里，这也是孩子的想法，他希望他母亲生活的环境和条件都好些。我以后会长期捐助你们庵的。”说完，拿出一张十万元的支票递给了平正法师。平正法师接过支票，放在桌上，双手合掌，说：“阿弥陀佛！感谢施主慈怀善德。庵里会照顾好静虚的，你们放心。施主有事可以和我联系。”说罢，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曾志强双手接过名片，马上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平正法师和楚云的师傅云真。
眼前的这一切，让坐在多多边上的苏珊看得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出家人还有名片和手机！
广敬法师强调了佛门的法规戒律，意思是让曾志强能够理解庵里的做法，也能理解楚云的意愿。曾志强觉得今天要想见到楚云，看来是不可能了，只好点头作罢。他与广敬法师和平正法师约定，下周来看看庵里的设施和环境，再确定下一步的捐款和修缮。
多多在一旁早听得不耐烦了，借上厕所的名义悄悄地溜了出去。
在后园，多多一边逛着，一边仔细注视着从面前经过的一个个尼姑的面孔。当他来到一条走廊，看见两个尼姑低着头从前面走来时，他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是楚云，便大声喊叫起来：“妈妈！老妈！我是多多啊！”
楚云停下脚步，稍一抬头，立即转身走进了边上的一个房间里。多多追上前去，被另一个尼姑挡在了门外。多多扯着喉咙大叫：“老妈，老妈，你这么狠心啊！连儿子都不要了！我不要你做什么鬼尼姑！你老了我养你！妈……”
门被关上了。多多对着门手捶脚踢，大喊大叫。楚云从门缝里看得一清二楚，她趴在门上，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流了下来。苏珊和曾志强听到多多的喊叫声，跑了过来。曾志强死死抱住多多，苏珊在边上拉着多多的手劝着。平正法师也紧张地走了过来。
曾志强连拖带拉地把多多弄到了园子里。苏珊一再对平正法师作着解释，说着“对不起”。曾志强看多多的情绪实在不稳定，便和平正法师匆匆告别，带着多多和苏珊离开了无昭庵。
回家的路上，曾志强把车开得飞快，三人的心情都十分压抑。
多多流着泪，任凭苏珊怎么安慰、劝说，就是不开口说话。
曾志强见多多满脸的怨气，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妈妈不愿被人打扰，又不是庵里的人不让你见，我们以后还会去，总会见到的。”
忽然，多多摸着头大叫：“哎呀！我的帽子！我的帽子忘在那个鬼地方了！烦死了！”
“你看你！都开出来四十多分钟了，你才想起来，总不能为这顶破帽子再开回去吧，要是再回去，人家以为你又去找你妈了，肯定会把你轰出来的。”
多多吼道：“什么破帽子？！是妈给我买的名牌！”
曾志强劝道：“上面都是你的头油味，脏兮兮的，要它干吗？我再给你买几顶新的就是了。”
“你买一千个也抵不上这一个！这是老妈两个月前给我买的，她现在做了尼姑，不可能再陪我去逛街了，这是我老妈留给我的一个纪念。老爸，你下次去不要忘记拿回来。”
曾志强点头答应，还拿出名片，让苏珊给平正法师打个电话，告诉她如果帽子还在的话，就叫她收好，我们下次去拿。
苏珊感动地说：“真没想到多多这么懂感情，真是个好孩子。”说完，给平正法师打了电话。平正法师告诉她：帽子已经收好了。
曾志强把车停在楚云公寓的楼下后，便和苏珊、多多一起上了楼。他要将多多的所有东西带回去，把多多的房间也让出来给苏珊他们用。
三人刚走到客厅里，贝贝闻声跑了出来。小家伙一看见苏珊，便嘴里喊着“妈咪”，伸着小手要她抱。
苏珊抱起贝贝，让他叫曾伯伯和多多哥哥。贝贝甜甜地叫了声“曾伯伯好！”“多多哥哥好！”小家伙一眼就认出多多是墙上照片里的人，从苏珊身上下来后，跟着多多进了房间，和多多套起近乎来。
曾志强走进多多的房间，摸着贝贝的头，看了又看。不知怎么的，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机灵的小家伙。他抱起贝贝看着多多收拾东西，贝贝伸出小手一会儿指着篮球，一会儿又指着橄榄球和狗熊抱枕，告诉多多他也喜欢这些东西。多多便把这些东西都送给了贝贝，连墙上和桌上自己的照片也在贝贝的要求下留了下来。多多收拾完东西后，曾志强把贝贝扛在肩上，从房间里走出来，苏珊走过去把贝贝抱了下来。曾志强看了看表，还不到四点，便和苏珊商量，带着贝贝一起去儿童世界，他想给孩子买些玩具和衣服。贝贝高兴地拍着小手叫“好”。
苏珊想了想，觉得应该给贝贝添些换季的衣服了，便点了点头。
一路上，贝贝坐在车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奶声奶气地告诉苏珊，他想要天线宝宝公仔、贴画和天线宝宝的dvd碟片已经好久了。曾志强听到后，就接着贝贝的话，大声告诉他，今天贝贝想要什么，都给买回来。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儿童世界。曾志强问贝贝是先买衣服还是先买玩具，小家伙毫不犹豫地选择先买玩具。大家一起来到三楼卖玩具的地方，多多给贝贝挑选起玩具来，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忙得不亦乐乎，最后买了动画碟片、贴画和一大堆玩具。苏珊到收银台去付款，曾志强一步冲过去抢着付了钱，还埋怨了苏珊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