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族内灵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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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测的日子到了，往年的灵测都是每四年才举行一次。距上一次灵测到现在也就才三年半多一点儿，怎么现在就开始举行灵测了，提前了五个多月呢？

听到灵测要提前举行的消息，元同的心中不由得暗自生疑。其实灵测也不是没有提前过，只是提前的代价是族内发生了事故。可是最近也没有听说族内出了什么大事，除非是那些关系到家族存亡的惊天大事不便宣诸族内，是以才会一点口风都打听不到。

莫非，元同没有再想下去，只是敛起全副心神仔细地聆听着传信之人和福伯的对话，指望从中获取一丝丝的线索。可是到后来福伯与那传信之人所说的都是些普通的寒暄，一点儿都没有涉及到元同想要听到的内容。十几息后，福伯礼貌地恭送传信之人离开，元同的心方彻底地沉寂下来。

灵测，横在元同面前的一道槛。元同的孕灵诀才完成了十之七八，根本是没有任何可能通过灵测的。即便是有侥幸的存在，也是希望渺茫。灵测，元同沉寂的心又不禁担忧起来。难道还要福伯陪自己这样下去吗？元同不允许，也不愿意。可是……

吱呀，元同的房门开了。

“小少爷，族内的灵测就要开始了，三天后，在族内的祠堂。”

“放心，福伯，我会通过族内的灵测的。”

不忍福伯担心，元同唯有违心地说了一句谎话。

听到元同的话，福伯的心内乐开了花儿。终于，小少爷终于要崛起了。少爷，您的在天之灵看到了吗，小少爷体内流着的是和您一样的血脉。福伯透过灵魂的交流，将这些话传递给已经身在极乐的姜景言，希望他和自己一样的开心。

满脸洋溢着喜意，福伯再度审视着元同。元同，似乎长大了许多，身上的稚嫩也褪却了，留下的是一股傲人的坚毅和自信。那模样，若然是姜景言依然在生，若然是姜景言此刻就站在元同的身边，几乎已经分辨不出他们谁是谁了。

福伯放心了，乐呵呵地说道：“小少爷，老奴去取点酒来，咱们庆一下。记得，等会儿您亲自给少爷斟一杯。”

说完，福伯便要转身去取酒。但是眼帘中映入的却是元同拒绝的手势。欢欣之余，福伯大感惊诧。

“一切都留待我通过灵测之后吧！”

元同从榻上下来，取过小桌上的饭菜，连着托盘塞入福伯的手中。自然，元同又是用谎话哄福伯把这些饭菜取走吃的。谎话，透着的却是浓浓的爱，晚辈对长辈的爱。欢欣抵消了福伯的疑虑，那些饭菜他坦然受之。在看过元同耍了一套祖拳后，福伯才放任元同继续修习孕灵诀，而自己却意犹未尽地离开了。

“父亲，母亲，爷爷，四叔，福伯……”

元同的眼眶内闪烁着晶莹的水光，只是，没有滴落。

接下来的两天，元同都闷在自己的屋子里加紧修习孕灵诀。元同不相信自己豁出去所有都完不成对孕灵诀的修习，毕竟自己的父亲是族人共赞的大英雄，大英雄的儿子又岂能差到哪里去呢？

福伯也尽心地配合着元同，以往饭菜都是要送进屋里的，现在只是送到门口便作罢了。就连过来元同屋子时，福伯的脚步都是轻蹑蹑的，生怕自己弄出的一丁点儿声响打扰到了元同的修炼。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相比从前，元同的进步是神速的。两天前，元同对孕灵诀的完成度尚在十分之七。两天后，却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十分之九。只差一成，元同的孕灵诀就要圆满了，只是要完成那一成是何其的难。两天里最后的半天，元同尝试了三次，却无论如何都迈不过十分之九那道槛。

赌，元同只能赌了。

第三天，灵测前的最后一天。

元同盘膝坐于自己的榻上，他的身侧放着一方小盒。

小盒内盛放的是族内发给适龄人员修习孕灵诀要用的丹药，是孕灵丹，算不上太过珍贵，但亦是限量供给，大概每月每人只能领取到两枚。而元同颇受歧视，领取到的就更加的少了。元同现在只有一枚孕灵丹，那还是三个月前领取到的一枚，剩下的已经被克扣精光了。

这一枚孕灵丹是元同最后的依凭，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元同借着吐纳调整自己的气息，以达到服食孕灵丹的最佳状态。忽然，元同的双目内精光一闪，他的右手伸向了盛有孕灵丹的小盒。

……

噗，元同吐出一口鲜血。最终还是失败了，尽管这个结果在元同的心中早有预料，但他依然是接受不了。如此的元同，怎么去面对福伯呢？就差那么一丝，原本体内散逸的碎灵已经全然集聚到丹田内了，而且正慢慢地凝合，岂料丹田内忽然传出一阵虚弱，导致在最近要的关头功亏一篑了。究其缘由，说到底还是孕灵丹少了些，要是再多几枚，哪怕是再多一枚，或许元同已经成功了。可悲，可叹。

擦去嘴角儿的血迹，元同强忍着虚弱的身子从榻上下来。处理了下自己吐出的鲜血，直到确定福伯百分百看不出来，元同才再次回到榻上。元同的心，久久不得平静。甚至乎，元同的双眼亦全然不满了血丝。走近观之，此刻的元同丝毫不差于一只愤懑的野兽。

就这样待了大概盏茶的功夫，元同才带着满满的不甘平躺在榻上，和衣而眠。

夜，静寂。

皎洁而凄凉的月华，穿过敞开的窗户映照在元同的身上。那抹月华中，似乎跃动着丝丝微弱如流萤般的荧彩，很像是一种精华，流动下泻入元同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