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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里的阳光总给人一种温柔和煦的感觉——当然也包括现在。
磨剑坪和整个藏剑山门派一起走过了一轮又一轮的春夏秋冬,历经无数的风雨,青石板早已不复开始的光可鉴人,一块块深青色的厚重石板上甚至产生了许多的刀剑痕迹,却依然把温暖的阳光完完整整地折射开来。
偌大的广场之上,许多年轻弟子正抬着头,似乎要把自己的脖子伸到天上去。此刻,并没有人去好奇询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而是一个个都在做着这一无聊动作。
也没有过去多久,那些年轻弟子的年轻脖颈甚至都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一件东西闪着刺眼的光掉进了人们的眼帘,决计不会是太阳,倒像是一柄剑。
这柄剑从高处坠下,“叮”地一声打在了磨剑坪上。并没有俗套地刺入这坚硬的石板中,而是就这么可怜地掉在了地上,就像是因为让这么多人久等而受到严厉惩罚,躺在冰凉的石板上发出几声可怜的呻吟。
“纪师姐,你输了。”展凰声音有些沙哑,就像狠狠地憋了一口唾沫。手中长剑一如主人的粗犷,正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指着纪蝶舞的咽喉。
纪蝶舞同样有些狼狈,秀发上甚至于现出许多汗水,却依旧难掩眉眼间的美丽。这位美人双手一摊,轻轻一笑道:“展师弟,先把剑拿开可好?”
“哈哈,师姐不要误会,我可是出了名的怜香惜玉。”展凰尴尬地挠了挠头,赶忙将长剑收了回去。
还在外围观战的一些弟子见胜负已定,也就渐渐地散去了。
当然,这场比试事后又会给多少人提供茶余饭后的谈资,那却是当事的两人管不了的了。
任霓裳和云岑几个人本来在边上观战,现在眼见着纪蝶舞已然落败,便乘着其他人散去,都快步挤了进来。
“展师弟的确厉害,师姐我甘拜下风。”纪蝶舞撇了撇嘴,对走过来的任霓裳瞪了一眼,说道:“他要是再来挑战你,你就应下吧。”
任霓裳眨了眨那双贵气而灵动的眼睛,表情无辜地说道:“那可如何是好,我最害怕被人拿剑指着。”
展凰闻言,心知任霓裳是在抱怨自己。尴尬一笑道:“纪师姐刚才也出了全力,展某赢的光明正大,正想着多了些吹嘘资本。但正是这样,我才更能明白自己和大师姐之间的差距。不如等我觉得自己有把握的时候,再来领教大师姐的高招吧。”
“那大师姐可有的等咯。”苏墨忍不住在一边嘲讽。
“那可不一定!”展凰见其他几人都把疑惑眼神放在自己身上,忙指着云岑说道:“云师弟昨日可是轻松胜了我,恐怕不久之后就可以和任师姐一战。”
云岑忙摆手道:“展师兄可太抬举我了,‘轻松战胜’这种字眼倒像是在嘲笑我。我才新入门不久,还有许多修炼上的事情需要向任师姐请教。”
“云师弟真是会说话,师姐我虽然心知你只是这么一说,却也高兴得很呢。”任霓裳嫣然一笑,说道:“我可指点不了你什么!不过,再过几天就是长老们讲道论法的日子了,你可别忘了这功课。”
“哦哦,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不过还是感谢师姐提醒,我一定不会忘记。”云岑点了点头,神情认真。
接下来,众人也没有各自散去或是另起擂台,而是聚在一起闲谈了许久。大家都是藏剑山十九代弟子,彼此之间向来以师兄师弟师姐师妹相称,再者都是年轻弟子中较为优秀的苗子,这一番谈话下来几乎都有停不下来的迹象。
众人谈话,除一些闲言碎语之外,主要还是互相交流修炼心得,以其他人的想法来互相印证自身见解。修炼并不是闭门造车,更不是依样画葫芦,优秀弟子间的心得交流无疑是帮助各自进步的捷径。
而倘若真要较真,问一问几人在谈话中都有多少收获,多少藏私。恐怕就没有人能够说得明白,但想来各自心中都通透的很。
展凰和纪蝶舞两人方才好一阵比试,几乎耗费了小半个时辰,再加上这一番闲谈,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很久。只是因为众人从开始的观战叫好,再到现在的畅所欲言,都把整个心思放在了修炼上,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计较太阳的轨迹了。
而正是这种认真,或许才是他们脱颖而出的秘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