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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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同,重新站在大地上。右臂上,挂着一具尸体。他似乎不察,因为他没有用左手去拂掉右臂上的尸体。带着那具尸体,他大步地朝前走去。尸体淌出的血迹,滴洒着,残留在他曾行过的地方,或许是他依旧活着的痕迹。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一度静寂的战场再次沸腾,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元同身上。那种目光,是不敢相信,谁能想到几乎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的他会重新“活”过来呢?那种目光,是错愕,好似见到神迹般的错愕。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不仅战了起来,而且战力是那样的惊人,徒手,只是用徒手便戳穿了一位算得上是高手的人的胸膛。这,与神迹有什么两样吗?
或许,或许唯有姜家人看向元同的目光才是善意的。那个,那个曾拯救过他们的人,又“活”了过来,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吗?
元同的步子,仍在踏前。似乎是为了辨别方向,元同的鼻子抽动着。嗅到一种气味,跟随着那种气味,元同朝源头走去。一步,一步,元同的步子似乎令大地震颤。
元同身前的不远处,一名大汉伫立着。看着元同步步逼近,大汉的双腿剧烈地颤抖着。冗长的颤抖中,才有偶尔一丝的平静。似乎是他在竭力抑制,只是这种抑制过后却是愈加剧烈的颤抖。
元同与大汉的间隔,已不足三步。深陷极度恐怖中的大汉,方看清了元同的真容。
元同的体表,有一层极淡的血色朦盖着。血色的辉映下,散逸出浓重的血腥味,仿佛他刚从血狱中归返。
元同的身上,遍是血迹。血迹的间杂中,隐藏着一痕痕清晰的伤口。那些伤口,在缓慢的愈合着,有几处伤口的表面正悄然冒出一层结痂。
元同的面上,最骇人的是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是空洞的。眼窝内,没有瞳仁的存在,有的只是一团混沌的血色氤氲着。偶尔,有光洒射到上面,折射出的亦是冰寒的血色。
是人?
是鬼?
面对着如此模样的元同,大汉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逃。逃,他的双腿踟蹰着,却始终迈不出去,似乎他的双腿已然石化了,牢牢地与大地混为一体。隔着躯体的束缚,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灵魂的颤栗。想要委顿在地,可惜他的身体是僵硬的,便连筋脉亦是僵硬的,不管怎么想要屈伸,都做不到令身体上一毫的地方柔软下来。
元同近了,与大汉仅隔一步。大汉,甚至听闻到了元同的呼吸。元同的右手,开始抡动,连带着那具尸体。沉重的尸体,仿若是元同掌握的兵刃。砰,那具尸体砸在了大汉的身上,适才还活生生的大汉竟然被砸死了。离开的不止有大汉的性命,还有元同右臂上的那具尸体,它如今是残缺的,因为抡动的力道过猛,元同已然扯碎了它的半边。
走过两具尸体的旁边,元同继续向前。锁定一个方向,朝着那里,元同昂首吼啸。那吼啸,听来更若催命的号角。
一个起落,元同寻上另一名大汉。右掌挥动,没有丝毫的技巧可言,似乎只是机械的挥动。拍在那名大汉的脑袋上,仅仅一息,他便颅骨破裂而亡。
又是一个起落,又是一名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