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仇恨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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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雷，不喜欢这僵僵的气氛。行前几步，嬉笑着一张脸，撒娇地说道：“父亲，孩儿也很累了，您有什么就赶快说吧，我也想去歇息呢？”

姜景化的双眼，猛地睁开，直直地盯视着元雷。那目光，看得元雷心里毛毛的，却又不敢逃了去。继续嬉笑着脸，元雷望着自己的父亲。

看着元雷的笑脸，姜景化的面上，阴晴不定。他的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翻腾着。偏偏，元雷仍一味地嬉笑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已处在发怒的边缘。似乎是耐不住了，姜景化的右手，翻起，好端端的一盏茶被他摔在地上。啪，茶盏碎成了好几瓣。

“哭，你竟然会哭。当你哭时，可曾想过姜家的列祖列宗！”

元雷的头，瞬间怵了。他终于意识到父亲想说什么了，可是他无法应对，只能把头低在靠近胸口的位置。

“低头？”

“你要是能有元同一半，我就欣慰了。长此以往，你如何能担得起姜家的一片家业？”

姜景化，有些失望了。对元雷很失望，失望到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他，亦不想再面对元雷。轻拂衣袖，他转入内堂。他的背影下，压抑的是一声叹息，哎。

元雷，没有哭，这次他的眼中哭不出泪。把头侧过去，双目深望着一个方向。身体的边侧，他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指节都有些泛白。

这一日，别院的小院中，元同又开始了自己的修炼。

福伯，从元同的不远处走过。看到元同在专注的修习，忍不住停了下来。凝望着元同的背影，福伯的面上，染着的是浓浓的欣慰。

咳，咳，福伯咳嗽了几下。

似乎是听到福伯的咳嗽声，他的儿媳由房间内奔了出来。手上，端着的是一碗温水。来至福伯的面前，她，一边抚着福伯的脊背，一边将手中的温水递了过去。看着福伯饮了几口，咳嗽没那么紧了，她才絮絮地说道：“公公，您的喘病又发作了，回头我带您去找位大夫看看吧！”

“没事，不要紧的，老毛病了，喝点水就不喘了。”

他们的对话，元同听在耳内。他的心，沉闷，沉闷的，仿佛已在窒息的边缘。眼睛一酸，鼻翼翕动了一下，回过头对福伯说道：“福伯，我出去一下？”

“去吧，小少爷，早些回来，我们等您吃晚饭。”

“嗯。”

元同，走出了别院。

行出姜府，元同走在通往西城的街道上。繁华的街景，元同无心去看。步履匆忙，只是一刻钟，便走出了里许路。再往前，有一里多，是西城的一片坊市，专营与兽类有关的买卖。那里有一间店铺，名叫兽元坊，货品齐全。元同要去的就是那家店铺，那里能买到他需要的东西。

青鳄肉，元同需要的是青鳄肉。元同小的时候，听父亲说过，青鳄肉对治疗喘症极为有效。即便是陈年的喘症，多吃些青鳄肉亦能逐渐祛除。

渐近兽元坊，元同放慢了步子。不经意间，元同和一个行人撞在了一起。元同的身子，被带着往旁边侧了侧。侧身间，元同无意识地回首望去。模模糊糊地，元同似乎看到一道身影快速闪没，仿若是为了避开自己的视线。

出于警惕，元同的心稍稍悬起。

别过行人，元同走近兽元坊的门户。因为元同的腰际挂着有姜府家徽的符牌，看门的伙计立时迎了上来，指引着元同往店里去。故意地，元同没有去光顾正对门户的柜台，而是行向内里。伙计的身后，元同透过窗上的绵纸朝街上望去。在一个胡同口，元同看到一名陌生的男子，头戴斗笠，遮得极低，看不清他的形容，却能看出他行藏鬼祟，他借着街边摊老板的档口来藏匿身形。他的双眼，却一直在盯着兽元坊的门口，眨都没眨动过一下。

大概过去了两刻钟，陌生男子盯着兽元坊门口的眼睛有些酸涩了。

“不好。”

两个字脱口而出，陌生男子的面上一寒。重重地一跺脚，他长身跃起，掠过兽元坊的屋顶，飘落的位置却是兽元坊的后门。

兽元坊的后门，临着一条僻静的街道。落身在街上，陌生男子朝前望去。寂静的长街上，仅有一个人在行走着，那个人正是元同。

“小子，倒有几分聪明，不过聪明过后，陨落才是你的命运。”

元同，没有半分的客气。灵犀刀，早握在手中。转身，灵犀刀划下，劲射出一丛刀芒，斩向陌生男子。

“你是谁？”

刀芒近身，陌生男子的腕口白芒闪过，一柄三尺长的化形腰刀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直直地劈下，不带丝毫的花哨。砰，巨响轰鸣，他的一刀竟劈散了元同的刀芒。

“我，是一个复仇的人，前来索你的命！”

陌生男子的右手，轻挥，三尺长的腰刀瞬间隐匿。当他的右手再次舞动时，华光辉耀，勾勒出的却是一匹目光狰狞的饿狼。去，他的右手撤去，饿狼纵跃，奔袭向目光有些惊愕的元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