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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梅袂有生之年听说过的最好听的笑话,年逾花甲不说,而且已经被净了身的黄公林,竟然会去强奸!
梅袂心中终于明白,这个女人在胡扯。
黄公林听到这话,也是瞪圆了眼睛,这种感觉,真是比躺着躺着就中了枪还要让人莫名其妙。然而,他的身份,却不能轻易说出来,否则引起旁人怀疑,传到了金陵皇宫里,难免有杀身之祸。
梅裲虽然不知道黄公林曾是宫中的大太监,不过这些日子相处,多少对黄公林也有了一些了解,他坚信黄公林这人德高望重,绝对做出不出那等仗势欺人的事情。
然而,那群看热闹从来不怕事情闹大的围观者并不这样想,他们中一些男人,心中已经对黄公林充满了敬意:这老家伙都六七十岁了还能搞,真是我辈之楷模。至于妇女们则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俗话说越老越不要脸,还真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梅袂听着外面的一轮愈发不堪入耳,不禁脸色一沉,道:“说话,可要有根据啊。”
金妹子听了,并不回答,只是哭泣不止。
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位公子,仗义执言到:“梅仆爵,刚刚你说的,要么杀了,要么成婚。可是你那随从未免太老,你一定是要包庇你那随从!”
此言一出,议论之声更胜。
梅袂和梅裲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冒出了三个字:“一伙的!”
黄公林乃是老成持重之人,然而这次他却再也坐不住,腾地站起,直接跳到了那公子身前。他本来功夫就高明,练了辟邪剑谱之后更是如虎添翼,功夫已经出神入化,这一跳,就如同瞬间移动一样,吓了那公子一大跳。
那公子后退两步之后哇哇叫道:“果然如此,仗势欺人!”
黄公林却道:“想要老夫的命而已,拿去又何妨。”
他话音方落,已经取出剑来,本来想捅入自己的心窝子,可是刚一出手,便冷静下来。于是顺手将长剑扔到地上,道:“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剑在你手里,要杀便杀吧!”
那金妹子并不说话,只是在哭泣。
那公子却啧啧有声地评论道:“你这样拿剑出来,是个人都不敢接剑了,你若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干脆一剑抹了脖子!”
梅袂听到这里,忍无可忍,站起身子,喝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纯属是来捣乱的!”
那公子哈哈大笑:“理屈词穷,恼羞成怒,打算动武了么?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登封卢青是也!你这样的人,我见了多了去了!今年夏天的时候,我在昌德,有一个人因为官府强占了他三亩地,于是告官,结果话刚说出来,就被以扰乱公堂之名,打了一百二十杖,结果打到第七十八杖,便一命呜呼了。我看这……”
梅袂打断道:“你少在那里含沙射影!”
这卢青口才极佳,根本不受梅袂的影响,自顾自地说道:“我看这金妹子身子骨如此单薄,可能用不了这么多杖,三十九杖,就一命呜呼了。”
梅袂何尝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虽然理性告诉他应该以理服人,可是身体却蓄势待发,就等一招毙掉这个小人。
梅裲却面上露出了微笑,轻轻一拉梅袂,走上前去。
卢青看到梅裲走了过来,怪声叫道:“想以多欺少?”
梅裲道:“没有,只是昌德那件事,我正好略有耳闻。那个被打死的人,姓钱,单名一个日字,他一个外地人,哪来的三亩地?那三亩地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另外一个财主的。因为那个财主不把官府放在眼里,所以官府就……”
卢青听梅裲在这里扯动扯西,竟然也似暗有所指,心中暗想迟则生变,道:“谁听你在这里讲故事!这件案子如此凶险,如此天气如此寒冷!外面这围观的众人忍着冰寒听你断案,你在这里拖延时间……”
梅裲不待他把话说完,便恍然大悟道:“哦,这个的确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梅裲一边说话,一边走向门口,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眼光,虽然那个卢青仍然在喋喋不休,却没有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