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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宴席开始,众人入座。太后居高临下,半阖着眼睛,斜倚在一张雕花龙凤呈祥椅上,俯视众人。
福公公躬了身子,小心地陪着笑脸。
皇后领着众嫔妃给太后请过安,依次在她的下手方位,板板正正地坐了。各宫嫔妃美人大约十多个,依次挨着坐下来,也是满满一桌。各家来的公子小姐们也按着太监的指引,挨个入了席。
桌上放着各种精致点心,各色花样,琳琅满目。少男少女们早上出门的早,早已饥肠辘辘,眼睛盯着那些点心,却规矩地不动,只看着那点心干咽口水。氛围有些怪异,整个席上静悄悄,不复刚才满满的热闹。要说少男少女们胆颤,那是当然,谁叫在坐的众人都知道,上面坐的是把持花国大权的女人,所以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嫔妃美人们刚才还说说笑笑,这会儿见了太后,也都噤了声。
太后看足了底下战战兢兢的样子,半阖着的眼睛一一从众人脸上略过,心底满足地笑了笑。她就喜欢所有人都惧怕她的感觉,那是一种睥睨天下的畅快。半晌,太后缓缓坐正了身子,接过一杯热茶,抿了一口,开腔道:“小福子,听说刚才有什么才艺展示。”
福公公赶紧打了千,回道:“回主子的话,咱花国人杰地灵,年年青年才俊倍出。从开国年来就定了才艺比试的惯例。原来是在避暑的园子里,今年主子雄才大略,顺应天命,将才艺比试挪到了中秋日,高兴坏了这些小主们,各个抢着展示。”
猫小猫听完此话,口中刚进的一口茶水差点没有喷出来,连忙掩了衣袖遮盖,心道:这个马屁精还真不会拍马屁,还雄才大略,顺应天命呢?!不就是把个活动挪了个地儿。
路子谦全部看在眼里,大手伸出在桌下轻拍了下猫小猫,示意她万不可有差池。
猫小猫无奈地收了笑,装作一脸严肃。本不会演戏,这下装的,那严肃的小脸因为绷着的笑拧成了一团,比哭还难看。
然而,高台上的女人听了福公公的话,却是甚为高兴:“那该出了不少佳作吧,都拿来给本宫瞧瞧。”手中把玩着一只玲珑小巧的玉如意,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福公公躬身,小心回着话:“回主子,是出了不少,各个主持的宫妃美人们看得高兴,还都给了赏。我这就吩咐他们拿来。”答完话,就高声唱到:“传佳作。”
嫔妃美人们个个心里叫苦,看似她们风光无限,每月的月例也不过区区数十两。这上下打点一番,没剩几个子。这个比试一办,本就瘦的荷包又小了一圈。
几个太监快步举了托盘来到跟前,跪在地上。
福公公拖着长腔,尖细的声音划过空中:“不长眼的奴才,还不快打开来给太后娘娘瞧。”
太监们这才麻利地打开托盘上的作品,一幅幅展开。
太后扶了福公公的胳膊,起身下到那些个作品之前,慢慢地打一边看起。
刚才参加比试的俊男美女们无不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没被看上事小,看上了那是无上荣耀,可若是被看出毛病来,那可是事大。谁人不晓前年的比试,名满京城的大才子林牧因着画了幅牡丹图,上面着了句:夏花空寂寞,不复赏花人”被砍了脑袋。不少人眼睁睁看着林牧被捆了出去。少年才子如此殒命,无人不叹息。有人不解,花了重金买了通了福公公手下的小太监询问原因,小太监只道:“花也如人。”众人方悟,太后出自夏家,这是自比夏花,误会林牧公然说她年老色衰了。自此,朝野上下无人敢吟诗作对,生怕一个不小心,脑袋也不小心搬了家。
看了几幅,忽在一幅画前停下,众人皆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太后她玉指在纸上轻轻一划,道:“这幅真不错,你瞧瞧。”
福公公听罢,赶忙听了命上前,附和道:“娘娘,您就是慧眼识人,这画可不是出自咱夏小主之手吗!”
“啧啧,本宫就说,那丫头学什么像什么,现在是越发的厉害了。你看这猫画的是多么的可爱。这幅画叫什么?”
福公公瞧了,心中无奈暗道:“哎呦呦,我的主子哎,这哪里是画的猫啊,小主画的是虎,还取了个气魄的名,叫做:猛虎下山图。”嘴上却不敢说,看着画上有若松树的树枝,灵机一动,答道:“这是松下戏猫图。”
“好好好,好个松下戏猫图,赏。”太后不再往下看,道:“都退了吧,剩下的也都差不多。”
福公公拱拱手:“遵旨。”转身拖音唱到:“太后懿旨,夏家夏茜妙笔生花,赏。”话没有说完,尴尬地望向太后,刚才光顾着表现,不曾询问赏赐之物,眼巴巴求助太后救场。
太后听着福公公没了下音,睁开微闭的眼睛,看着他求助的眼神,当下明白:“就赏上次西域进贡来的和田玉凤佩吧!”
福公公会意,接了旨,又高声唱道:“赏赐贡品和田玉凤佩。”
底下一阵骚动。玉凤佩先不说是由珍贵的和田玉所制,但是那上面雕刻的凤凰就不是寻常人家可以配得起的。通常,只有皇后、公主才有资格拥有。众人心中皆议论:难不成太后有废后之心,要扶她的侄女为后?!想来那个夏茜今年也到了17岁,刚刚合了秀女的年龄。有大胆者偷偷斜了眼睛看皇后。皇后听闻所赐之物,心中也是一楞,众人之前,不得不敛了气色,装作没有听到。
路子谦坐在最外围,手藏在桌下,已是紧握双拳。垂了眼,一副冷冷闲人勿近的表情,不管周围递过来的眼神。
猫小猫看到周围人时而看看皇后,时而看看路子谦,虽然不明白一个玉佩为什么引来这么大的反应,但是第六感强烈地告诉她,这个事定是不利于皇后与路子谦的。遂对着那些望过来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