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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垂宇心里已经慌乱,道:“那朕现在该怎么做?”

李二虎毫不犹豫的道:“皇上,你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学生,急风是我的兄弟,是我的手下,梦婷是我的老婆,是我的恩人,大宋是我的祖国,是养我的地方!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都避无可避!,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但是不能眼看着大宋百姓,生灵涂炭!何况我已经答应过王颖武,京城的事情一旦结束,就会去襄阳与他们汇合!现在请皇上下一道圣旨,宣布誓与大宋共存亡,绝不迁都!写好之后,我这就出发!”

赵垂宇听得心中热血沸腾,道:“好!朕便遵循帝师的意思!”赵垂宇拿过笔墨,唰唰唰在黄绢上写了几行大字,晾干后交给李二虎,道:“帝师,今日时辰不早,你与姐姐想必也有些话说。明日凌晨你便出发,代朕表达心意。告诉三军将士,最多五天,等朕处理完朝堂之事,必定会御驾亲征!”

你一个小小的蒙古竟然敢吞并大宋,再等几百年吧!

赵垂宇宣布退朝之后,李二虎心情沉重地回到了秀屿宫。

打仗,我只会一对一的单挑还是只伤人不杀人的那种。这种冷兵器的战争,我行吗?

刚才说话时一腔热血,现在即将要面对现实了,李二虎还是一阵阵胆寒的。

刚迈进宫门,早已等在门口的赵梦婷便迎了出来,轻咬着嘴唇,低声问道:“李木,你是要上战场了吗?”

李二虎浑不在意的一笑,道:“谁说的?我啥都不会,去战场那不是找死吗?”

赵梦婷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道:“垂宇刚派人告诉我了——”说到这里,赵梦婷脸上一红,欲言又止,终开口道:“李木,你心里是不是恨我?”

李二虎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梦婷,你说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恨你呢?”

赵梦婷轻叹一口气,道:“要不是我在西湖边逼着你去书院,你必定还是那个快活无忧的落魄公子,也不用这样拿着性命去——”

李二虎轻轻地抚摸着赵梦婷的脸庞,打断她道:“梦婷,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饿死了,哪能像今天这般衣食无忧?说真的,当时我确实是百般抗拒的,但后来我忽然发现,在我教学生们知识的时候,同样,我也在改变着自己。大宋,严格来说与我是没有关系的,但这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朋友,你说,换做是你,你会逃避吗?若是在大宋最危难的时候,我选择了逃避,你们怎么看我,垂宇怎么看我,那些不止一次救过我的急风兄弟怎么看我?呵呵,我这人还是很虚荣的——”

赵梦婷轻声嗔怒道:“你便只会找一些理由为自己开脱,难道你便不求世人都尊敬你、仰慕你、理解你吗?”

李二虎笑道:“尊敬我、仰慕我干嘛?做人想那么多会很累的,只要我不做犯法的事情,只要我不做问心无愧的事情,只要我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反正我就是我,谁都改变不了的我!”

我就是我!世上独一无二的我!

赵梦婷咬了咬嘴唇,坚定地道:“李郎,你要去战场,我也不拦着你,但我要与你一起奔赴襄阳!”

李二虎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赵梦婷又开口道:“你不许拒绝!李郎,你我相识已有半年,这半年来我们见过几面?天欲宫,青龙帮,忠王,英王,蒙古,见面的时候我们又做过些什么?”梦婷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低头道:“梦婷虽然是公主,但也不过是一普通女子,生不能与情郎恩爱,难道在情郎慨然赴死的时候,梦婷依旧没有这个福分吗?”

难道这是责备我没对她做——过什么了吗?

李二虎动情地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毫无一丝赘肉的小蛮腰,笑道:“傻瓜,难道我上战场结果就只有死吗?”

赵梦婷不无感慨得道:“蒙古两位皇子,先后在大宋出事,蒙古这次若不能达到目的,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说句丧气的话,皇室危矣,大宋危矣!”

李二虎安慰她道:“不对。历史有的时候虽然会发生偏差,但我想也不会太大。成吉思汗没有惊世之前,大宋是不会灭亡的。”

赵梦婷不知道谁是成吉思汗,也不知道李二虎在说什么,唯有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道:“李郎,带我去。梦婷,再也不想与你分开!”

李二虎笑道:“梦婷,难道有了我你就忘记了自己的亲弟弟吗?忠、英两位王爷这么多年肯定在朝堂之上培植了不少势力,你要帮着垂宇将他们一一铲除。到时候朝堂内一片空虚,你还要去选贤任能,强力推行新的政策,只要百姓安定,必定会拥护垂宇,共同抵御蒙古。你看你任重而道远,岂能为了男女私情而置大宋的未来于不顾?”

赵梦婷毕竟生在皇家,李二虎并不是杞人忧天,浑身一颤,喃喃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一边是自己深爱却不能相守的情郎,一边是自己为之奋斗了数年的江山社稷,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

李二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梦婷,五日之后垂宇就要御驾亲征,到时候你保护他一起来襄阳不好吗?我到了襄阳,有王颖武和老黑,好像展昭也在辛老将军身侧,有他们保护,我还会出什么事情吗?”

赵梦婷仔细地想了想,终于点头道:“李郎,万事小心。五日后,一定要好生在襄阳等我!”

李二虎的心脏一阵偷停,扶起她的脸庞,看她娇羞无限的样子,二哥忽地笑道:“梦婷,你当我是那般好色之徒吗?垂宇虽然将你指婚给我,但你毕竟是一国的公主,我怎会做那种有辱你名节的事情呢?”

赵梦婷心中一动,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一头扎进李二虎怀里,哽咽道:“李郎,对不起,我——”

哎,李二虎轻轻一叹,这小妞什么都好,就是受正统的思想毒害太深,若是冒然地办了她,恐怕她一辈子心里都会有疙瘩。

两人说不尽的柔情蜜意,偎在一起低低地说着情话。

反正干是干不成了,还不如多占点便宜,李二虎大手刚动,却听应月儿惊喜交加地叫道:“相公,原来你在这儿!”

赵梦婷忽得一惊,忙从李二虎的怀里抬起头,脸上尚还带着一抹红晕。

李二虎嘿嘿一笑,神色不变地道:“月儿,昨晚不是才分开的,你这就想我了吗?”

应月儿快步来到他的身边,不理会他的话,道:“相公,你明日是不是就要上战场了?”

李二虎愤怒地瞪了一眼应月儿,应月儿却捂着小嘴在一旁咯咯偷笑。

赵梦婷正了正神色,道:“李郎,明日你便要上战场,姐妹们想是有许多话要对你说,时间已经不早,不如叫御厨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饭,我们边吃边聊吧。”

不说倒还忘记了,自己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肚子早就有些饿了,李二虎连连点头,道:“嗯,还是梦婷想得周到!”

赵梦婷脸上一红,转身安排下去。

应月儿不由分说地拉着李二虎进了正房,又嗔又怒又怨得道:“相公,明日你便要上战场了,这是在战争结束之前我最后一次单独与你讲话,你可莫要当了耳旁风!”

想想应月儿也是关心自己,李二虎也不好说什么,一脸无奈得道:“好好好,那你到底要说什么呢?”

应月儿的脸上升起了一丝关切,玉手轻轻摩挲着李二虎的面庞,道:“相公,蒙古人凶残,且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你要答应我,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以自己的性命为重,刀剑无眼,千万莫要伤害到自己!”

李二虎心中一颤,脸上却轻松地道:“你知道的,我这人最怕死了。打得过就杀得他们落花流水,打不过我掉头就跑,谁能伤害得了相公呢?”

应月儿心里安定了几分,再一沉吟,忽得又道:“还有,你要时刻记得,你是有了家室的人,是有了妻儿的人,万不可在外面拈花惹草,要是给我们带回一个蒙古的什么郡主,我可不饶你!”

李二虎哈哈一笑,道:“这就更没问题了啊!你听过有女子上战场的嘛?再说,就算我有心——等等,月儿你刚才说什么?”李二虎忽得睁大了眼睛看着应月儿,迟疑得道:“这才几天啊,你就有了?”

应月儿恼怒地看了他一眼,道:“哼,我哪儿有那么好的福气!”说完好像又不解恨,狠狠地在李二虎的胳膊上掐了几把才道:“那个混蛋鄢然真是气死我了!抓你也就罢了,怎的还抓春雨?抓了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给你们喂药!哼,你老实说,那日你到底给了春雨多少雨露?”

我嘿嘿,竟然是三个月之前我就当爹了啊!我说看着春雨怎么微微有些发胖了呢!行,反正在这个时代自己也算是大龄男子了,看样子以后只能在这安家了。

李二虎忽然有了种落地生根的感觉,开怀一笑,解释道:“月儿,你也知道的,那次是吃了药嘛!至于到底做了几次,射了多少,我哪里还会记得?”

应月儿寻思了一会,点着头道:“哼!可恨的鄢然,要不是她最后良心发现放了你,我绝对饶不了她!”

鄢然的事情李二虎一直对她们守口如瓶,只说两人在面临绝境的时候消除了敌意,其余的事情只字未谈。

李二虎伸手擦了擦冷汗,这要是让应月儿知道了我和鄢然之间的那点破事,还不得夹死我?对了,你说要是鄢然和应月儿这一大一小两个妖精一起伺候自己——

应月儿见他目露淫光,不退反进,拉着李二虎的手放在自己饱满的胸脯之上,娇嗔道:“相公,莫要忘记我才是你光明正大提亲的妻子!春雨能做到的,你从战场上回来,再多努力几次,我也一定可以做到!”

汗,原来是为这个在吃醋啊!

李二虎嘿嘿一笑,正要去拉开房门,忽闻噗嗤轻笑,房门推了开来,走进一个袅袅婀娜的身影。这女子身着大红缎袍,柳眉轻轻弯下,红唇微微翘起,娇媚的面颊在烛火红袍的映衬下,便如三月的桃花一般美艳。眉间偶尔流露出的几丝温情,更增添几分动人色彩。

李二虎自认为从今到古看尽美女无数,此时竟也有些看得呆了。

只见那女子手里端着一盘喷香的菜肴,看着李二虎有些痴呆的样子,轻笑道:“相公,你再看什么呢?”

“春雨,你,真,真好看!”二哥勉强的吞了口口水,断断续续地道。

想起在杭州第一次与李二虎相识,主动献身,陵墓下的在一起,安春雨心里一阵触动,低头道:“我哪里好看了?”

“衣裳好看,我就喜欢大红色——”

安春雨神色一黯,似乎就要流下泪来,却听二哥又道:“人比衣服更好看,春雨,我爱死你了!”

“就会说些好听的——我和春风这辈子,便算是上了你的贼船!”安春雨脸上闪过一道欢喜,嘴上却嗔怒得道。

李二虎忽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忙从安春雨手里接过饭菜,责备道:“春雨,你现在是有了身子的人,怎么能做这样的粗活呢?来来来,赶紧坐下,坐下——”

安春雨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乖乖地坐在了一旁,却听应月儿恼怒得道:“相公,太医说有了三个月身子以上的女子应该多活动活动,才能有利于胎儿的成长呢!”

是吗?哎呀呀,以前没有多学学妇科知识是自己的失误啊!

还没来得及说话,赵梦婷领着安春风和乐乐,端着几碟丰盛的菜肴走了上来,直到将桌子摆满之后,众姐妹让李二虎坐了主位,公主方才笑道:“我们一家人相识已经半年有余,这还是第一顿团圆饭呢——”

几个小姐兼夫人心里都是一沉,是呀,半年了,这么一大家子人竟然从来没有吃过一顿安稳饭!

乐乐偷偷地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壶酒,道:“大哥,这是我瞒着姐姐给你带来的——”

李二虎接过酒壶,嘿嘿笑道:“还是乐乐最了解大哥,好!明日便要上战场,大哥回不回得来都不一定——”

“不许胡说!”几位小姐同时厉声反驳道,就连二小姐眼中都有了泪珠。

李二虎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是说我上了战场,什么时候都不一定,要你们独守空房,心里过意不去嘛!”

安春雨抓着李二虎的手,道:“相公,你放心,我们姐妹已经商量好,势必与你生死与共,永不分离!”

李二虎爱怜的目光依次从五个美艳如花的老婆面上划过,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充实,忽得仰脖将一壶酒倒进了喉咙,悲情高歌道:“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热血似狂潮,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国亡家破祸在眉梢,挽沉沦全仗吾同胞,天仇怎不报,不杀敌人恨不消——”

一曲高歌,直唱得众位小姐涕泪横流——

二哥要上战场了,兄弟′m〝e~也要去实习了,兄弟加油,二哥和诸位夫人都会为你祝福的!

那一晚,李二虎只喝了那一壶酒,就醉了。

天色还是黝黑的,秋风拍打着窗棂,沙沙作响。秀屿宫的下人们还在熟睡,几位夫人早已起了身,默默地为李二虎收拾着行囊,气氛说不出的压抑。乐乐服侍他穿好内衫,换上赵垂宇昨晚派人送来的银色软甲,又上上下下打量着,小心翼翼地将他甲胄拉展伸直。

几位夫人默默不语,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李二虎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开口道:“相公不过是去襄阳旅游,很快就会回来的。倒是你们,我不在的时候要记得多吃肉,养的白白胖胖的。还有,春雨现在有了身子,那是我李家的长子啊,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万一出了什么差错,相公回来可要挨个打屁股的!”

几位夫人知道这是李二虎故意说给她们听的,可是今晨却谁都笑不出来。

最难消受美人恩,看着自己貌美如花的老婆们一个个黯然神伤的样子,李二虎知道,若是再待下去,恐怕就走不了了。当下狠了狠心,挨个看了她们一眼之后,一咬牙,迈步走出了房门。

距离上朝还有一个时辰,但文华殿外已经站满了朝臣。你可以说他们前来是为了拍李二虎马屁做给皇上看,也可以认为他们是感动于李二虎的所作所为,心甘情愿地舍弃了自己的早觉。不管怎么说,朝臣一个不少地全部来了,而且没有人说话,殿外一片肃穆的气息。

在几位夫人的陪伴下,李二虎终于走了出来,赵垂宇上前两步,激动地道:“帝师!”

李二虎看了看众臣,心里也是一阵感动,笑道:“哟,打扰了大家搂老婆睡觉,真是罪过啊!”

群臣没有笑,也没有说话。

于谦上前一步,道:“小哥,大宋不能没有你!杀退蒙古鞑子之后,我这文臣之首的位子也该让贤了!”

李二虎嘿嘿笑道:“于大人说笑呐,您是老当益壮,起码能再活五百年!”

于谦笑道:“小哥说笑了,此去襄阳,务必打出我大宋的威风!”

李二虎点点头,道:“于大人,打仗我是不会的,不过出出馊主意还是可以的。”

群臣终于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赵垂宇激动地抓着李二虎的手,道:“帝师,朕昨日已经传谕辛安,一切事情你到了襄阳他自会对你说明白。父皇临驾崩时将禁军交由你统领,朕也是放心。襄阳城内已经运送了三十门火炮,如何运用,皆看帝师!帝师,你一定要保重身体,五五日之后朕必定前去与你汇合!”

事关大宋存亡,李二虎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垂宇,一个国家的兴盛与否全在于百姓,多多关心一下百姓,我保证你的江山风不动、水不摇。行了,我不过是去次前线,又不是生离死别,别做出这副悲戚的样子,老子有些不习惯。”

赵垂宇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帝师,垂宇一定会做一个好皇帝!”

李二虎哈哈一笑,对众人点了点头之后,迈步走出涌金门。

早有两个随从等在那里,见李二虎出来,对皇上施过礼后,将青骓的缰绳递给李二虎。

李二虎笑道:“青骓,这一路要辛苦你啦。”青骓似乎在欢呼,似乎在雀跃,四蹄扬起,发出一阵嘹亮的嘶鸣。

李二虎将弓箭挂好,刚要翻身上马,却听二小姐一声悲呼:“混蛋——”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众目睽睽之下,一头钻进了李二虎的怀里。

看安春风泣不成声的模样,几位夫人更是黯然,泪水顺着脸颊唰唰落下。

将二小姐青涩的身躯抱在怀里,李二虎心里的滋味难以形容,唯有趴在她的耳边。

二小姐抬起头,一脸认真的问道:“真的吗?”

李二虎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珠,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安春风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混蛋,你放心!等你回来的时候一定会看到我的比姐姐——嘤!”二小姐瞬间闹了大红脸,唰的退到了一旁。

李二虎哈哈大笑,道:“亲爱的老婆们,来都抱抱吧!嘿嘿,排好队,一个个来!哎,月儿只说是抱,没说亲啊!嘴唇都咬出血了!”

群臣的哄笑声中,李二虎一个潇洒地上马,也不与众人道别,双腿夹紧马腹,青骓如一道青色的电光,瞬间就消失在拐角处!

李二虎已经消失了很久,几位夫人没有动,呆呆地站在那里就好像凝成了望夫石一般。

赵垂宇叹口气,道:“姐姐,朕该上朝了——”

赵梦婷这才缓过神,想起李二虎临走前的嘱咐,忙答应了一声,留恋地看了一眼远方,扶着安春雨走了回去。

瑟瑟的秋风刮在脸上如刀割般的疼痛,李二虎的下巴已经有些僵硬,担心急风的安危,自出了城门之后,他就一刻不曾停留,纵马飞奔!

襄阳距离开封不过千里的距离,两个随从对这一带又是熟悉无比,少走了许多弯路。饶是这样,直到夜幕深沉时分,三人才遥遥地看到襄阳古城。

一路上眼见着大宋十室九空,哀鸿遍野,李二虎心里就有股怒气,两国征战,受苦的永远都是百姓!

临近城门之时,三人渐渐地放慢了马速,李二虎从马上下来,身子一歪,险些倒在地上。

那随从忙将李二虎扶正,道:“帝师小心!”

李二虎苦恼地摆了摆手,道:“以前以为骑马很威风很爽,今天自己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才知道,原来竟是这么累!哎,真是辛苦你们了!”

那随从见李二虎和蔼可亲,一点也没有帝师的架子,笑道:“我们吃些辛苦受些累倒也可以,毕竟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可叹辛老将军,两个儿子全部战死沙场,这般年纪还要浴血搏杀,与他老人家比起来,我们受的这些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二虎微微一叹,心里复杂难明。毕竟是自己和人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发生了点那么个什么,见到了老将军,自己该说点什么呢?

李二虎活动活动了筋骨,等血液畅通之后这才牵着马缓步向襄阳走去,边走边问道:“这位大哥,辛老将军是个怎样的人?”

随从毫不犹豫地答道:“这就要看帝师问哪一方面了。老将军带兵有方,治军严谨,我大宋将士对他是又敬又怕;在生活方面,老将军一生节俭,所得俸禄全部捐献军中,听说贴身的内衣上也打满了补丁——”

李二虎眼中一热,眼泪差点没落下来!那是大宋堂堂的一国将军、镇国的元帅啊,难道生活竟是这般清苦?

随从见李二虎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叹口气道:“这话我对我的家人讲起,他们也是不相信,可却是军中伺候老将军的亲口说的,这还能有假?”

李二虎点了点头,道:“大哥,既然有这样的一个好将军,为何我大宋会屡战屡败?”

随从解释道:“这不是我大宋将士的问题,而是汉人和蒙古人军事素质的问题。”

李二虎哦了一声,不解得问道:“同样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一对一的情况下难道还打不过蒙古不成?”

随从笑道:“帝师,你是第一次与蒙古人打仗吧?”

李二虎点点头,道:“不错。”

随从又笑道:“那就难怪了。不瞒帝师,蒙古人生来体格高大,又以马背为生,从小就受过严格训练,体质自然比我们这些半路从军的大宋男子强了许多。按照以往与蒙古人交战的经验,大宋以五万兵力对蒙古三万人马,就算是胜也必将是惨胜,何况胜负还在五五之间。”

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李二虎疑惑地看了一眼随从,又道:“我大宋驻扎襄阳的有多少人马?”

随从答道:“襄阳乃是大宋最后一道关隘,原本有老将军五万人驻守,后来老将军又从各地调来十五万人马,加上忠王的十万禁军,一共是三十万军士,这可能也是大宋的全部精锐了。”

有这么多人,人人吐口唾沫都能将蒙古淹死!

李二虎嘿嘿一笑,不慌不忙地问道:“那蒙古有多少人啊?不会就那么几万吗?”

随从看穿了李二虎的心思,笑道:“比几万多。”

李二虎又是得意洋洋的道:“那是多少?”

随从深吸一口气,道:“二十五万!”

我死!

李二虎趴在地上狂吐血,叫道:“大哥,开什么玩笑啊!五万人打三万人还不一定打得过,现在以三十万打二十五万那不是找死嘛!”

随从一脸正气得道:“帝师,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今年打不过明年再打,年年打不过年年打!您说的这些话,我们都记在了心中!”

我倒!那是我忽悠皇上的!完了,李二虎晃了晃脑袋,垂头丧气地走进了襄阳城。

刚到城门口,忽闻两旁一阵人声鼎沸:“来了,来了!”

李二虎抬头看去,人群簇拥中走出一位顶盔挂甲的老将军,虽然鬓发已经斑白,但炯炯有神的眸子中闪烁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这便是辛安辛老将军。

李二虎不敢迟疑,心里充满了对老将军的尊敬与爱戴,或许也有对采儿的愧疚,上前两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地道:“晚辈李木,见过辛老将军!”

老将军一愣,这小子见到先皇都不下跪,现在更是贵为帝师,为何要对我行如此大礼?

那日朝堂之上,李二虎怒斩倭人,智斗蒙古,或许全大宋的朝臣都不赞成李二虎的做法,认为有辱了大宋的威名,但老将军却不那么认为。常年与蒙古交战,国与国之间到底存不存在礼仪的问题,他当然知道的比谁都清楚。虽然李二虎的行动过激了些,但老将军无疑是支持他的人之一。

见李二虎虔诚地跪在地上,老将军开怀一笑,扶着他站起身,道:“帝师一路劳顿,这便随老夫进府一叙吧。”

李二虎谦卑地鞠了一躬之后,这才恢复了常态,笑道:“久闻老将军英名盖世,小子今日一见,足慰平生。小子在老将军面前不敢称什么帝师,若是老将军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李木,若您觉得生分了,叫我一声儿子,我也心甘!”

李二虎这也不算是作假,抢了人家的儿媳妇,咋说也得给人家点补偿吧?

辛安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李木语不惊人死不休,老夫今日又得一见!不管怎么说,你贵为帝师,我便和于谦一样,与你平辈论处,你看如何?”

李二虎会来事,低头又是一礼,道:“既然如此,李木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礼多人不怪,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真理。

辛安拉着李二虎的手,道:“好,哈哈,今日能结识小兄弟这般的人物,我也是开心得紧!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诸位将士!”

见老将军发话了,身后早就有一人控制不住自己了,唰的一下跳出来,宛如孩童一般,狂喜叫道:“大哥!大哥!”叫着叫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李二虎的眼中也有些湿润,想起自己初到杭州的时候,与展昭一起成立天地会,那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快意恩仇的日子,想不到今天竟然在这里能与他们重逢。李二虎嘴唇动了动,好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吐出了一句话:“展昭,你黑了,瘦了……”

“大哥!”展昭再也忍受不住,抱着李二虎失声痛哭!

李二虎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宛如大哥哥一般帮展昭擦干泪水,道:“你看看你,现在盔明甲亮的,倒像个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多叫人笑话!”

展昭止住了泪水,哽咽道:“在大哥面前,展昭就是做一回孩子又有何妨?”

李二虎说的没错,经过几个月的军旅生涯,展昭黑了,瘦了,但是却更加成熟了,眉宇间的那股英武之气,挥之不去。

李二虎笑道:“展昭几个月不见,你小子帅得都快比上我了啊!嘿嘿,说说现在是不是混上个将军什么的了?”

展昭终于展颜一笑,道:“小弟现在的职责是保护老将军的安全,却从未上场杀敌。”

李二虎郑重地点了点头,道:“老将军是大宋的顶梁柱,他的安危自然是重中之重!展昭,千万大意不得!”

展昭躬身抱拳道:“大哥,小弟醒得!”

辛安早在于谦的口中知道李二虎与展昭有非比寻常的关系,见他们亲亲热热的也不觉得意外,适时地打断他们,道:“小兄弟,这位是京城十万禁军的统领,陈彪。既然先皇将十万禁军的统领权交给你,以后他便是你的副手。”

李二虎放眼看去,这陈彪四四方方一张国字脸,显得英武不屈,体格魁梧,浑身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股杀伐之气,光是这气势,就比那些普通的军士强了许多。

陈彪听老将军说到他,忙单膝跪倒,道:“末将陈彪,见过李将军!”

他是禁军统领,对自己主子的称呼当然只能是“将军”。

李二虎忙伸手扶起了他,因为不知道他的深浅,试探得道:“陈彪,忠王的事情——”

陈彪不等李二虎说完,点了点头,道:“宫里已经传来消息,末将知道了。”

李二虎疑惑地道:“请问陈将军对这件事怎么看?”

陈彪慨然道:“李将军,我们当兵的自然是服从将军的命令!若是当初忠王下令,我等就算明知忠王不对,但也必定会杀回京师,就算是与老将军决死一战,我等也会在所不辞!”

李二虎见辛安微笑不语,疑惑地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陈彪又大声道:“但凡是都有个变数,天佑我大宋,忠王临时改变主意,安然而终!临终前将我等托付将军,我等自不会辜负忠王美意!我大宋军士也都是热血的儿郎,现在,国难当头,我等必定全力辅佐将军,将蒙古鞑子驱除出境,以报皇上、将军的大恩大德!”

“好!”李二虎见陈彪说地毫不犹豫,不由得高声赞叹了一声,道:“军人就是要服从命令,你并没有错!”

陈彪本以为自己实话实说必定会遭来李二虎的鄙夷,却没想到他赞成了自己的想法,疑惑地道:“将军,小的意图谋反——”

李二虎摆手道:“那不是你的意思,你何必往自己身上揽?陈大哥,你能在心里将大是大非和民族大义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就是一条汉子!”李二虎说着从口袋中拿出忠王临终前交给自己的令牌,道:“忠王曾说过,有了这块令牌才有了对禁军的全部指挥权,对吗?”

陈彪点头道:“正是。禁军身份特殊,肩负保护皇上和抗敌的两大重任。”

李二虎笑道:“好。陈大哥,以前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传我命令,禁军继续保持令行禁止的优良作风,万一明日真的上了战场,我要你们跑谁不跑那就算是违抗军令!”

我倒!你小子刚来就说跑,这不是动摇军心吗?

看着陈彪有些发愣,李二虎补充道:“去吧,既然我掌管了禁军,我就要对每一个兄弟负责,你们用血肉之躯保护了大宋的江山,所以,在我心里,你们的生命远比江山重要!”

陈彪的眼睛忽得就红了,低头跪倒颤声道:“陈彪遵命!”说完,陈彪生怕别人看到他眼中缓缓滑落的泪珠,忙转身传令去了。

辛安悄悄地对李二虎道:“小子,你这招收买人心用得比老夫还要熟练嘛!”

被辛安看穿了心思,李二虎尴尬地一笑,道:“意外,意外而已——”

辛安哈哈一笑,也不多说话,一一地介绍了众人之后,拉着李二虎向襄阳府内走去。

现在敌我情况不明,李二虎宣读了圣旨之后,便急忙地问道:“老将军,现在蒙古那边有什么动静?”

辛老将军眉头紧皱地道:“老夫与蒙古作战多年,唯有这次有些疑惑。蒙古仗着自己兵强马壮来去自如,常常是攻破城池之后便大肆掠夺,然后就会退回草原。但这次据前方传来的消息,在失陷的城池内,蒙古虽然依旧掠夺官贾,但却百般地安抚穷人——”

李二虎惊叫道:“攻心为上,攻城次之!蒙古的元帅是谁?此人绝不简单!”

辛老将军不知道李二虎为何如此大惊小怪,道:“蒙古元帅名叫特穆尔诺雅,听说计谋百出,在蒙古深受百姓的爱戴。”

李二虎又问道:“他和特穆尔赤什么关系?”

辛安毫不迟疑地道:“是特穆尔赤的亲姐姐。”

李二虎连连点头,道:“这就难怪了,特穆尔赤主张宋蒙议和,一边是想用大宋的银两去发展蒙古,一边是想用大宋的文化武装自己。如果这个元帅是他的亲人,那么毫无疑问的,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辛安似乎也有所感悟,道:“你是说他们这次不准备再退守蒙古?”

李二虎点了点头,道:“他们是想完完全全地侵吞大宋!”

辛安冷道:“想侵吞我大宋须要我等死了才行!”辛安虽已年老,但这一怒之下,须发皆张,令人不敢小觑。

李二虎笑道:“老将军正当壮年,又怎会轻易死去?敢问老将军,昨日听说蒙古退后,今日可曾有什么动向?”

辛安点点头,道:“蒙古昨日退却之后,在离新野五百里的地方安下营寨,至今并未有什么动作。”

一头雾水啊!要打就冲上来嘛!老子这有三十门火炮等着你们呐!

李二虎想了一会,笑道:“可能是女真那边有了行动,蒙古人应接不暇,所以才退却了吧?”

辛安也点点头,道:“我晚饭时分已经派急风三十六骑前去打探,至今未归——”

辛老将军话音未落,却听见外面有一人大声喊道:“李兄弟,李兄弟!我老王对不起你!”

王颖武!是王颖武!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二虎顾不得告罪,忙几步跑到院中,月色中整齐地站着十几个人。

趁着月色,李二虎清晰地看到王颖武身上插着数十支羽箭,怀里抱着一人,失声痛哭!

李二虎脑袋嗡得一声,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颤抖得揭开王颖武手里那人蒙着的黑布——袁雨航!王颖武怀里的赫然正是曾奋不顾身挡在自己前面的袁雨航!!!

辛安等一干将军已经跟着走了出来,见王颖武那副样子也是不由得一惊。

朋友,以意气血性相交,只要你今天用一种男子汉的态度来对我,就算你以前是个王八蛋,也没的什么关系。李二虎几近疯狂地摇着王颖武,撕心裂肺地道:“王颖武,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快说,你快说啊!”

王颖武发出嗷的一声,抱着袁雨航的尸体跪倒在地,磕头捣蒜,泪如雨下地道:“李兄弟,我连自己的兄弟都保护不了,我没用啊,我没用啊!”王颖武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用手不断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他浑身插满了羽箭,这一捶打之下,浑身竟是鲜血喷发!

李二虎渐渐地缓了过来,冷声道:“老黑呢?急风其余的弟兄呢?”

王颖武声音已经沙哑,声嘶力竭地道:“死了!老黑死了,其余的急风兄弟都死了!急风三十六骑,三十六骑啊,就剩下我们十三个人了!”

我!

李二虎浑身晃了几晃,一股悲伤涌到心头,他冷声道:“王颖武,你给老子站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颖武强自止住泪水,悲戚地道:“我等奉老将军的命令去打探敌情,蒙古鞑子守卫森严,并未探出究竟。雨航打算进入敌营打探,我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可谁知,那蒙古元帅武功高强,瞬间便发现了雨航的行踪,雨航逃脱不及,被她一箭射杀!我等拼死抢回雨航的身体,但老黑众人却陷入蒙古合围——”

王颖武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李二虎的心都疼碎了,急风三十六骑啊,二十三个活生生的兄弟就这么没了,他们可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汉啊!

李二虎咬着牙,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来,颤抖得道:“说,继续说下去!”

王颖武眼中射出一道寒光,恶狠狠地道:“那蒙古元帅将老黑等人全部狙杀后,割下他们的首级,悬挂在了营门之外!”

“老黑!”李二虎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愤,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惨声道:“雨航,雨航,我不该派你们来啊!”

王颖武更是将头磕破,仿佛从地狱出来的魔鬼一般,痛道:“李兄弟,是我,是我害了他们啊!”

剩余的急风兄弟齐齐发出一声悲鸣,唰地一声跪倒在地,为他们的兄弟送行!

展昭巡营去了,不在辛安的身边,陈彪见主将趴在尸体之上痛不欲生,轻轻地哀叹了一声,走到前面跪倒道:“李将军,急风兄弟已去,还请您节哀。”

李二虎眼中忽得闪过一道精光,回身怒道:“陈彪,速去禁军中挑选一万精干之士,调出十门火炮,剩余人马全部交由辛老将军指挥!”

虽然与李二虎只匆匆见过了一面,但见他如此重情重义,陈彪心里也是拜服,既然主将下了命令,当然不会迟疑,响亮地道:“是!”

军中自来就是崇拜强者,军人的归途也只有一条——马革裹尸。

辛安旁边一个年逾三十几岁的年轻将领不知李二虎和急风的来历,看李二虎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分就掌管了禁军,心里早就不忿,当下皱了皱眉头,上前道:“这位将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若都像你这样死几个人就哭上半晌,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李二虎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轻轻地合拢上袁雨航的眼皮,流着泪道:“雨航,你放心,我李木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安心地去吧!”

李二虎拉着王颖武站起身,回头道:“急风的弟兄们,你们都给老子站起来!我李木对天发誓,若不能手刃蒙古大汗,誓不为人!”

“誓不为人!誓不为人!誓不为人!”一十三人,爆发出了仇恨的力量!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感情,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情谊!在血与泪,战与火交织中产生的情感,又岂能是一般感情所能比拟呢?

急风拿过一些树枝,在上面洒满了桐油,李二虎抱着袁雨航的尸体,缓缓地放在了上面,道:“兄弟,我们送你最后一程!奈何桥上,等着我们!”

李二虎说完,回身拿过火把,啪地一声扔在了树枝之上!

忽!一股火舌冲天而起,空气间刹那传来一股恶臭,令人闻之欲呕。

已经不用李二虎再说,急风十三骑悲戚地喊道:“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看着袁雨航的尸体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李二虎仰天长啸,厉声道:“急风十三骑,记住你们的兄弟,他们是用自己的胸膛去迎接敌人的长矛的!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若是眼见着你的朋友一个个地倒了下去,那你自己一定不会恐惧生死。人都是有感情的,可以在特定的情况下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便是人与禽兽与畜生最大的区别!

陈彪快步走来,跪倒道:“启禀将军,禁军一万精锐,十门火炮已经准备就绪!”

“好!”李二虎眼中精光连闪,下令道:“出发!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急风十三骑刷的抽出自己手里的钢刀,满腔的悲愤化成一股洪流,直震得在场将军胆战心惊!

辛安见势不好,忙上前阻止道:“慢着!”喝止陈彪之后,老将军快步上前,对李二虎道:“小兄弟,急风是你部下,此次损失惨重,你的心情老夫可以理解。蒙古营外陈兵数万,你带着区区一万人马前去,那不是送死吗?”

老将军关切的话语,打开了李二虎情感的闸门,眼泪如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大声道:“老将军,他们是我的兄弟,是我亲人啊!我的悲痛,你能理解吗?”

老将军见李二虎一副情真意切,点头道:“丧亲之痛,犹如切肤。老夫两个儿子惨死沙场,老夫自然理解这种肝肠寸断的感觉。”

我李二虎唰地一下将手里的钢刀扔在了地上,哀嚎道:“老将军,我痛啊!我痛啊!”

老将军的眼里似乎也有了泪光,安慰他道:“小兄弟,一个男人若想成就一番大事,必须要学会隐忍。在军中,更是不可凭借意气用事!”

李二虎钢牙已然咬碎,对辛安道:“老将军,我和采儿——”

辛安见他已经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舒了口气,道:“墨林已经与老夫打过招呼。哎,这孩子,是我辛家对不起她!”

李二虎摇头道:“采儿一生并未抱怨过辛家,老将军不要挂怀。小子有一事,还要恳求老将军。”

辛安眉头一皱,道:“小兄弟有话不妨直说,只要是老夫办得到的,自会鼎力相助!”

李二虎点了点头,道:“若是日后老将军看到采儿,帮我转告与她。李木来大宋半年,心里知她、懂她、爱她,请她一定要开开心心地活着!”

辛安一惊,道:“小兄弟,你——”

李二虎惨然笑道:“老将军,李木不过是凡夫俗子,此生也没有什么大的志愿。我只知道一件事情,血债只有用血来偿还!对待倭国是这样,对待蒙古也是这样!就算不能用敌人的血,也要用我们自己血去偿还!”

辛老将军忙道:“李木,你糊涂啊!你现在是将军,你可以不在乎你的生命,但能不在乎你手下将士的生命吗?”

陈彪早已经是热血沸腾,不等李二虎开口,抢先道:“李将军,禁军令行禁止是您发下的号令!就算明知道是死,我们也毫无怨言!”

辛安语塞,李二虎点点头,道:“老将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蒙古骂我、杀我我不会在乎,但谁都不能伤害我的兄弟!”

无论在官职上,还是在军队管制上,辛安都无权去干涉李二虎的任何行动。

老将军见他心意已决,轻声一叹,道:“老夫老了,你们这群年轻人的心意老夫看不明白!好,老夫答应你,但是现在急风人人带伤,王将军更是要火速医治,你就不能好好地歇息两天吗?”

王颖武上前一步,道:“老将军,王颖武死则死矣,伤有何惧!”

李二虎眉头一皱,终于叹道:“好!老将军,我答应你!”

老将军面上一喜,王颖武急道:“李兄弟,我——”

李二虎面带严肃的道:“急风第一骑!”

王颖武一愣,跪倒道:“在!”

李二虎心疼地看了他一眼,道:“急风第一骑,速速处理急风兄弟的伤口不得有误!出发之时,我自会通知你们!”

王颖武不甘得道:“李兄弟——”

李二虎怒道:“快去!违者,军法从事!”

李二虎脸色一黑,眉宇间无限的怒气蔓延开来,纵使王颖武与李二虎相交颇深,也是一阵胆寒,无奈之下,领命而去。

李二虎抱拳道:“老将军,可能是一路颠簸,小子刚才多有得罪了。”

辛安叹息地道:“小哥性情中人,倒叫老夫见识了。”

李二虎笑道:“老将军,小子报仇心切,今日想与陈彪将军彻夜长谈,您看——”

这样的要求老将军自然不会不答应,点头道:“你与陈彪能多多交流,老夫自然不会不允,只是——”

李二虎忙笑道:“老将军,李木刚才激动,口出狂妄之言,怎会真个以卵击石?”

辛老将军点头笑道:“如此甚好。那你便随陈将军一同休息去吧!”

李二虎对陈彪点了点头,退出了襄阳府。

辛安忙传令道:“来人,速速将帝师的主动报予皇上知晓,另外,加派人手密切注意帝师动向,禁军若有行动,马上向我报告!!”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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