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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不干活也是病?我倒没想到,你要是能治好他,那可是救了我们老俩口了。看着儿子年纪轻轻的,除了吃就是睡,没一点出息,我们都感到活得没意思了。”
乞灵站起来说:“那好,我现在就开始。老伯到院里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周艳,你跟我进去。”
他进了里屋,只见屋里除了一张床,什么摆设也没有,床上没铺没盖,完全是一个光板床。石有心四肢大张,仰面躺在床上,见他们进来,不高兴地闭上了眼睛。
乞灵到堂间拿了一个凳子,放在门口,说“周艳,你坐在这为我守法。我到他梦里去了解一下,看他到底做的是什么梦,找出病因就有好办了。”
乞灵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个蒲团,放在床前地下,盘膝打坐入梦,一缕灵力飘进入石有心的梦境。
梦境里,是一个夏日的清晨,山区还被薄雾笼罩着,山坡上绿草挂满了露水。石有心正急惶惶地往山坡上跑,不时地被缠绕的草绊倒。他跌倒了爬起来,没跑多远又被绊倒,就这样连滚带爬地到了坡顶上。坡顶上有一棵大榆树,他躲在树后往坡下看。坡下是这个山边镇通往外界唯一的大路。大路上停着一辆红色的拖拉机,一些人正围着拖拉机为什么人送行。乞灵凝视了一下,依稀看出被送行的是一个绿色连衣裙的少女。
石有心神情悲哀,看着渐渐远去的拖拉机,浑身颤抖地扶着树干,慢慢地跪了下去,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突然发出大堤崩溃般的哭嚎声,似乎在尽情地发泄心中的积存已久的郁闷。天气随着他的哭声变得昏暗起来,风卷着黄尘草叶漫天飞舞,大榆树伸展的树枝在风中扭动着,发出一阵阵断裂声。
他的哭声渐渐地变得嘶哑,然后慢慢地低沉下去,直到没有声息。就在哭声停止的瞬间,天突然黑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过后,是一个晴朗明媚的下午,一辆拖拉机突突地开进了山边镇。石有心站在车厢里,满面红光,身上披红挂绿,他得意地哈哈大笑,向街道两旁无数的围观者频频挥手,似乎在炫耀自己的衣锦还乡,围观的人拍着巴掌,向他发出欢呼声。在阵阵欢呼声中,他向空中撒出一把把的钞票。钞票在空中散开,,顿时人人争先恐后舞动着双手,抢着飘落下来的钞票。石有心开怀地大笑着……
笑声过后,白光一闪,场景变成了一座大宅院,大宅院里喜气洋洋,人来人往。正堂门庭上高高地挂着一对大红灯笼,灯笼上黄色双喜字显得格外地显眼,厅外路旁的树上的披挂红绸。石有心身着高档的红色西服,脚穿铮亮的黑色皮鞋。他胸前别着一朵绸花,绸带上写着“新郎”二字。
大宅院外响起呜哩哇啦的唢呐声,接着一个大红花轿抬了进来,揭开轿帘,身穿红色嫁衣、头蒙盖巾的新娘端坐轿中,石有心喜颠颠地迎上前去,把新娘背进了洞房。他刚从洞房出来,一辆带篷马车到了门外,他急忙迎出去,把第二位新娘抱进了洞房。他气喘吁吁地回到院内,气还没调顺,外面响起汽车的喇叭声。他大步流星地走出院门,从轿车里扶出他的第三位新娘。这第三位新娘穿着绿色的连衣裙,头上也蒙着红绸盖巾。
洞房里,三位新娘并排坐在床边,石有心仰天大笑说:“我石胖子终于飞黄腾达了,不但发了大财,盖了全镇最大最豪华的宅院,如今又娶了三个如花似玉的新娘子。爹,娘,儿子不再是人人唾弃的懒猪,废物。儿子现在出息大啦,等儿子给你们造出小孙子来,让你们儿孙满堂,看你们还打我骂我不?”
他发了一顿感慨,搓着手笑嘻嘻地走到三位新娘面前,将她们的盖巾一个个揭下来。乞灵躲在暗处看了三位新娘的相貌,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又感到好笑,三个新娘长得一模一样,都是周艳的模样,想来在这个胖子的心目中,周艳是他最喜欢的人。
石胖子迫不及待地开始扒去三位新娘的衣服,三位新娘温顺地任他所为。转眼间,三位新娘被她扒得赤条条的,象三条白鱼一样并排躺在床上。他看着她们美丽诱人的凸凹柔体,眼里放射出灼人的欲火,三下两下扒去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一身叠在一起的肥肉,大叫一声,跳上了床,在娇呼浪叫声中,他如鱼得水般,在三个新娘身上滑来滑去……
乞灵要不是知道这是梦境,明白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他潜意识的欲望而已。要不然他看着石胖子那恶心的一身肥身,在酷似周艳的新娘子身上胡作非为,非把他掀下床来,狠狠地揍他一顿不可。
突然,灯灭了,房内声息全无,黑暗掩盖了一切。乞灵以为石胖子可能要熟睡过去,正要退出他的梦境,这时闪过一道白光。白光过后,只见他带着三个媳妇和三个孩子,站在一间房里,房间的上首坐着他的爹妈。
“爹、娘,儿子带你们的儿媳妇和孙子给二老拜年来了。来,孩子们,给爷爷奶奶磕头。”石胖子一连得色地说。
石老伯夫妇笑得合不拢嘴,大赞儿子孝顺,有出息。这一场合家欢持续了一段时间后,石胖子心满意足地走进里屋去睡觉了。
乞灵知道他的美梦到此结束了,也明白了他原来是沉迷于这样的美梦中不能自拔,从而迷失了本性,变成了一个好吃贪睡的懒人的根本原因。
乞灵退出他的梦境,出梦回神睁开了眼睛。他向床上望去,只见石有心面带满足的浓浓笑意在沉睡,似乎还在回味着梦中的得意。他讥讽地摇了摇头,暗笑了一声回过头去。
周艳见他出梦,走过来扶他站起来,说:“都一个多小时了,他可真能做梦,你在他梦里看到什么啦,找到原因了吗?”
乞灵端详着她美丽清秀的面容,想起石有心梦中的新娘子,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怪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