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猪猎人(06)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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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母猪猎人(第六章)2019年10月20日结束和静欣的“深入”
交流后,结果我真的睡晚了,快要早上十点才进事务所,加上昨天白天都在接受静欣採访,所以地板就还没拖,我赶紧打了水准备把地板拖乾淨,毕竟门面是很重要的,客户进来的第一印象如果是一丝不苟的乾淨环境,桉件拿到手的机会也比较高。
不过刚看到我去拿拖把,小婕就澹澹地道:“谢律师,我拖过了。”
天啊,天要下红雨啦,我比听到我们市长说真话还要震惊,赶紧到处巡一下,发现果然比我平常清理的还乾淨,尤其是昨晚我精液从静欣小穴滴出来的地方,当时只草率用面纸擦了一下,现在可以毫无瑕疵地清楚看见日光灯反光,并没有体液的痕迹。
现在想想,小婕昨晚那突然回事务所,最后却只託词说是东西忘记拿的突兀举动,莫非就是知道我白天没空拖地,所以贴心地想要帮我分忧解劳,哪知道却看见那么不堪的画面,现在她连“律师底迪”
都不叫了,而是颇有距离地叫我“谢律师”。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我不是她的男朋友,也没有立场说些什么,只能赶紧出事务所买了平常看过她吃的零食,希望表达一点心意。
“小婕,这个请妳吃。”
我也不敢再叫她婕妹或小婕姐姐,尴尬地希望化解一下凝重的气氛。
“谢谢,我在减肥。”
小婕把零食推了回来,不过她一反滑手机的常态,竟然上司法院判解函释的网站在看着判决书。
我是不是梦还没醒?我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看到小婕转身过来,那明明面无表情,感觉却堪比恶鬼恐怖的面容,如果是恶梦也应该吓醒了吧?“谢律师,强制性交的『性交』和通姦罪的『姦』差别在哪裡?”
小婕指着另外开出的视窗,是法律普及的网站,向我询问着法律系大一新生就会遇到的问题。
看着她正经的神情,我暂时放下心中的忐忑,不厌其烦地为她解释着。
虽然她不是法律系毕业,但既然成为我的员工,我就要教她应有的法律常识;虽然她没有一般法律事务所基本需求的法律系毕业学历,领的是基本薪资;但为了以后营运的顺畅,负责把她教到会是我身为老板应有的责任。
我自认是个耐心的人,以前大学时兼家教也颇受好评,小婕果然在我的指导之下慢慢了解了一些法律的基本精神,和我的互动也渐渐有破冰的趋势。
不过我还在好奇她怎么会突然就积极了起来,不论是环境清洁还是在专业知能的学习,是因为我说要让她分红5%,还是有其他原因呢?正当我和小婕结束一个段落,我回到座位撰打着诉状,她也开着youtube听着我绿团46的歌曲,事务所门铃被按响了。
“您好,有什么事吗?”
小婕俐落地走到铁门(其实是铝合金,但我习惯说铁门)边,打开大门让客人进来。
“请问谢政平律师在吗?”
一个年轻男性问道,操着听起来很舒服的国语口音。
“他在,您有预约吗?”
小婕明知故问,事务所才开张没多久,之前的电话几乎都是记者约访,除了那以外,几乎还没有生意。
我现在的桉件都还是帮爸妈的朋友写写一些基本的诉状而已,还没有能力刻意挑些所谓母猪的桉件来打官司。
“我想做法律谘询。”
他说。
“请进!”
我在座位大声招呼着。
法律谘询行情价是一个小时台币5000元,如果提早结束,例如说只花了半个小时,那就可能只收3000。
如果公司行号和本事务所签订法律顾问的契约的话,一年三万,两年五万,但期限之内的法律谘询就都免费。
法律谘询对我来说比起撰状还要好赚,打打嘴砲而已,乍看之下也不用负什么责任,不无小补,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听听他要谘询什么。
“请问怎么收费呢?”
他问道。
他穿着荷叶边的T恤,领口明显有没洗乾淨的污渍,牛仔裤还在膝盖和大腿破了好几个地方,而且都泛白了,显然不是因为造型才故意割破的。
“开幕大酬宾,一个小时3000元。”
我看眼前这傢伙穿得不是很体面,自己就又降价了。
“那半个小时1500吗?”
他扭捏着握紧着口袋裡的钞票。
“依比例按分计费!”
我微笑着要他不用担心,不会擅自帮他四捨五入的。
“您好,我叫赖尚谦,我想问…”
从他的叙述中,得知他本来是个补习班老师,后来被刚认识不久的补习班老板骗光财产后,母亲也出车祸昏迷不醒,其他亲人则责怪他不该轻易相信来历不明的人,都逐渐断绝了来往。
他把母亲安顿在安养院后,自己隻身一人北上找工作,却在新北市三重天台广场附近被游民陷害,行李被警卫和清洁人员丢掉,手机也在网咖被偷,从此过着几乎游民的生活。
“所以你想要告的是谁?”
因为他的叙述中吐槽点太多,我也一时无法判断他想提出告诉的到底是谁,所以打断他的叙述问道,也帮他省点谘询费。
“我因为行李被丢掉,所以才在网咖睡了一觉,当天手机因此被偷,本来谈好的工作都联络不上,我在想能不能把这些损失都向那个游民索赔?”
赖尚谦问道。
“赖先生,民事诉讼的基本精神是填补损害,你能举证你损失多少才能赔多少,你如果没办法证明行李被丢、手机被偷、工作无法就业和那个游民有因果关係,那就没办法向他索赔。而且这样听起来,最多你也只能叫他赔行李,可是你大概也举证不出行李裡面有什么东西。”
“对…”
赖尚谦失魂落魄地低头喃喃道。
他接着说:“裡面有我母亲的手机,纪录着我母亲还健康时的影片和照片,本来是身边唯一的慰藉,结果都被丢了…”
为什么行李会被丢呢,据赖尚谦所说,他认为反正家裡已经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欢喜团聚过年了,所以他就在农曆过年前北上,想要重新开始,结果在三重的天台广场遇到一个女游民向他索讨食物,他虽然自己也不好过,但请她吃一顿还是出得起的,而且同是天涯沦落人,对方年纪和自己差不多,是因为刚和同居男朋友吵架,才负气离家几天,赖尚谦便请她吃饭。
吃完饭,赖尚谦确定了对方的状况,对方说想要骑机车回南势角过年,赖尚谦便再赞助了她一点油钱和饭钱,希望她能够好好珍惜自己没能再有机会享受到的天伦之乐,因而做出超出自己能力的帮助,让她能够早点回家过个好年。
在广场找地方睡了一天,第二天傍晚赖尚谦又遇到了那个女游民,赖尚谦便质问女游民怎么没有回家过年?她抱怨着身上没钱也过不了年,于是身上已经只剩下3000块不到的赖尚谦,便又给了女游民800块,然后继续北部的求职,也敲定了补习班和大夜班保全的工作。
到了第三天,赖尚谦刚从暂时栖身的楼梯间醒来,又遇到那个女游民了,这次他已经知道对方根本是在诈骗,不管对方说只要机车加油的油钱50元,赖尚谦也没有再给她,但这却种下了之后的恶因。
为了免费的wifi,赖尚谦把行李留在原地,暂时离开了一下,心想就算这次没把钱给女游民,有过之前给饭又给钱的恩义,女游民起码也不会把他当作仇人,有什么状况至少还会照顾一下他的行李。
谁知道回完应徵公司的line回来,行李已经被保全人员会同清洁工丢到垃圾车了,当天正值除夕,这一丢要到年初四才能到垃圾场找寻自己全部的家当。